充滿了好奇和興趣,以及……被狠狠採擷的渴望。
“別想太多,我三觀正常。”太史闌拍拍他的臉——兄弟,別那麼飢渴地看著我,我不玩SM和車震。
她上下瞟瞟——容楚烏髮散披,唇角帶笑,一副身嬌體柔好推倒的模樣,還有那滿眼裡“快來睡”的勾情吶喊,著實勾得人好癢,好癢。
酒是壞東西!害她玩不動!
她一邊幹活一邊嘆息,因為人間刺長期綁在手臂上,導致她最近手臂肌膚出現瘙癢,想必是長期受毒氣影響,所以她今天沒有帶人間刺出來。不然多方便,輕輕一戳,容楚變呆。
她又找出一個帽子,扯出裡面的棉花,把容楚耳朵給塞上了。
至於手腳就不必管了,她壓著呢,容楚要想起身,必得先把她掀翻在地,她相信他捨不得。
然後她狠狠拍一下車壁,問他,“聽到不?”
容楚愕然看她。趕車的龍朝聽見動靜要探頭進來,被太史闌一把推了出去。
景泰藍已經被容楚上車前交給蘇亞她們,此刻車內就太史闌和他。
黑暗的車廂裡彼此呼吸浮浮沉沉。
太史闌確定容楚聽不見,終於放了心,重重倒在他身上,手肘撐在他胸膛上,道:“我今晚有話想說,又不想傻傻地對牆壁說,又不想給你聽見,只好這樣了。”
她霍然一個翻身,狠狠一拍容楚胸膛,“擦!你今晚是故意的吧!”
她唰地忽然又坐起,跪在容楚大腿上指著他鼻子,“你故意給那三個女人機會是吧?你真要狠心拒絕,她們能搭這麼久棚子?送這麼久點心?”
她咕咚一聲倒在容楚身上,手臂撐著他的胸,“你故意讓她們見到我是吧!你想看我的反應不是嗎!你這混球!”
她伸手去捏容楚的臉,手指揉來揉去,拉他眉毛,按他鼻子,扯他嘴角,惡狠狠道:“醜一點!再醜一點!這麼花瓶兒似的,煩死了!不曉得我最怕煩這些事嗎!”
忙了半天容楚玩具,她忽然又洩氣,趴在他胸上,伸長手臂,大嘆:“就是煩!從一開始就知道,遇上你就是煩!什麼身份地位、階級鴻溝、世家大族,豪門規矩。甚至還有國政,朝爭,家族內鬥。哦,還有個高貴的太后娘娘,這還沒完,還有一堆找死的女人!OMG!難道我這一生,就要和這些破事纏鬥到死嗎?”
她唰一下又爬起來,怒目,指著容楚鼻子,“不要!”
又虛空啪啪煽他,“這麼多破事也罷了,你自己還總放心不下,總確定不了。我不就是曾經喜歡過李扶舟嗎?我現在還是喜歡,但,只是喜歡!如同我喜歡世濤,也不反感司空昱。就那麼簡單!我不就是不愛說話不愛表達嗎?哪,我現在說了!說了啊!你聽不見不關我事啊!”
罵了半天,她累了,也說痛快了,出生到現在,幾乎還沒這樣充滿情緒長篇大論地講過話,她口乾舌燥,兩眼發花,砰一聲又栽下來,兩手軟搭搭地垂在他耳邊,喃喃道:“想著你那些煩人事,我就惡向膽邊生。你要一個熱愛簡單的人怎麼接受?給我一點勇氣……”
她忽然下巴一歪,眼睛一閉。
瞬間呼呼大睡。
馬車裡又安靜下來。
裡頭又蹦又跳鬧了這麼一通,沒人進來看,外頭也一點聲音都沒有——都屏住呼吸聽呢!
完全安靜之後,外頭才恢復活氣,忍住笑,該幹嘛幹嘛。
馬車裡頭卻還是安靜的。
太史闌趴在容楚身上呼呼大睡,嘴角還咬著容楚的扣子。
容楚一直沒說話,在被太史闌又罵又捶又鬧的期間,他一直眼神亮亮的,用一種茫然無辜的表情看著她,這種表情給了酒醉的太史闌充分的鼓勵和暗示——這傻子此刻很傻,他聽不見!儘管發洩!
此刻太史闌發洩完了,某人無辜茫然的表情也立刻收了。
容楚抬起手,先取了塞耳的棉球,看看那塞得稀鬆的棉花,撇撇嘴,手指一彈。
又取下那布帶——都不需要他費力氣,手指一拉就掉了。
這種捆綁法……沒勁。
他躺著沒動,只略微調整了姿勢,好讓太史闌睡得更舒服一點。
馬車轆轆搖晃著,月色淡黃,射到車內卻成了一片淺藍色,瞧著很乾淨很清涼,外頭偶爾溜進來的風,也涼涼的帶著雪意,讓人從眼睛到心,都似乎瞬間空曠起來。
可他的心情,此刻卻是滿滿的。
終於……聽見了。
這個惜字如金、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