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好不到心尖骨肉裡，很多次我病得死了，想要見姨娘，但因為夫人不許姨娘進入她院子，我也就沒法見到她。十歲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親生母親，長什麼樣子。”

太史闌默然，她對老國公那房妾室也很有疑問，看老國公夫妻情深，不該有妾室。而且以夫人那種性子，真要老國公背叛了她，只怕也不會容忍。不過她向來是個不愛八卦性子，也就沒有問過。

如今聽容榕忽然說起小時候事，心中也有幾分憐憫，小小孩子，重病纏身，卻沒有母親身邊呵護，難免心中要留幾分遺憾。

沒媽孩子過是什麼日子，她明白。

她拍了拍容榕手，容榕回頭看她一眼，神情倒還平靜，道：“我那姨娘，當初是給爹爹沖喜。爹爹和西番一場大戰，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藥石無效，不知道哪裡來遊方道士，說只有娶個人給爹爹沖喜才行。還指出了那人方位和屬相，符合條件只有我姨娘，當時軍中還有爹爹族中長輩，當即就把我娘抬了過來，臨近軍營小鎮上租了房子，安排我娘伺候爹爹。爹爹昏迷了三個月，都是娘衣不解帶地伺候，他醒來時候是一個晚上，當時燈光昏暗，爹爹神智還不是很清楚，後來……後來就……”她低下頭，臉紅了紅。

太史闌這才明白國公府姨娘由來，這女子是對老公爺有恩，難怪夫妻二人雖然不願，也終究留了下來。

她眯著眼睛，想幸虧容楚交卸了兵權，這種好事兒，他就別想了。

“我從小有娘等於沒娘，是個女孩卻做個男孩養，做男孩卻又沒有其餘男孩自由，整天關屋子裡發悶，等著我到十五歲，可以恢復女身，然後就可以打發我嫁人。我等十五年，等著從這個牢籠，嫁到那個牢籠。”

太史闌皺皺眉，覺得容榕這話雖然聽著刻薄了些，但事實上，似乎真是這樣。

命運對這金尊玉貴國公府唯一小姐，其實並不寬厚。

“我怎麼可能真認為自己是男人？”容榕苦笑一聲，“從十三歲起，嬤嬤就開始對我各種暗示，十四歲時我來了月事……我心裡很明白，明白地看到自己將來，我還堅持著我是男孩子，只不過是不願意屈服於那樣將來而已。”

太史闌點點頭，她也猜到容榕早已明白，只是一直裝傻，一旦回覆女身，她青春也就結束了。

她一直是個聰明孩子。

“可是我還是命不好。”容榕有點茫然地道，“我想要找到一個特別，能帶我飛出去人。改變一輩子困死深宅大院命運。我遇見了你，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能，哪怕你是個女人，但你可以改變我命運。所以我不管你是哥哥女人，也不管我自己也是個女人，死皮賴臉地纏上你，心裡明明知道這樣不對，其實還是沒指望，但是我丟不下，因為除了你，我再見不到任何可以給我機會人了。”

“你走了，我也跟著來了，從這點上來說，你還是給了我機會。然後我遇見世濤……”

她忽然頓住了。

太史闌看著她嬌俏，卻隱隱聚著愁緒側影。既然她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女孩，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那麼她對世濤就不是一時興趣，她是真正想將自己一生，拴這個年輕卻又註定要高飛少年身上。

“我說我命不好。”她第三次重複道，“我總是喜歡錯了人。上一次，我喜歡了我嫂子，這一次，我喜歡人，還是喜歡我嫂子。”

－－－－－－題外話－－－－－－

以為今天能寫到太史闌發作了臨產，結果還是沒寫到。

另外，我應該是，一隻，親媽。嚎叫得太早，小心將來賠我月票。

第五十九章　生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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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闌驚得眉頭一跳——她什麼意思？

世濤？

“融融。”她立即道，“你誤會了。世濤對我是姐弟之情。我們患難之交，情分非同尋常。但這情分，絕對不涉男女之私。”

她語氣慎重，容榕轉頭瞧她，神情有些茫然，“是這樣麼……”

“太史闌對親朋友好，不說假話。”

“嫂嫂……”容榕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我記得麗京，有回和你逛街，遇見了……遇見了世濤。可是後來我問過他，他說他根本沒去過麗京。嫂嫂，這是你安排麼？”

太史闌一笑，摸摸她發，“所以你應該相信，我和他只是姐弟之情。”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你也……你也覺得我和他……很相配嗎……”容榕聲音越說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