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喵被吐出來後,立即大喘了一口氣。
木靈氣息卷著密道理陰溼的冷風激刺了她的喉嚨,她便憋紅著臉咳起來,像是要把肺都倒出來。而在這股木靈氣息地吹拂下,牆角的紫槐稻不受控制地瘋狂蔓延,轉眼便將寬敞的道路堵滿了。
一片紫色的花海中,溫小喵一人玉立的身影格外突兀。
“好強的木靈靈力,這是怎麼回事?”溫小喵不是凡人嗎?就算是普通的外門弟子,也沒有幾個能達到這種境界的,萬物催生,這是多麼狂妄的力量,姬冰玄一下子就看呆了。
“木靈?”沈琅琅陡地想起了在烏長縣附近那片密林裡發生的事情。原來溫小喵一直擁有這樣強大的靈力,那她平時卻好像普通凡人一樣,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是因為身上有禁制?
“楚修月,來幾個木系法術的口訣,快!”
溫小喵揮舞長劍,與山噪鬥在一處,手中長流劍靈光霍霍,發出陣陣清吟。
劍身是娟秀女氣,但發揮出來的威力卻出人意料。
劍影似水如練,在溫小喵手中如銀蛇般遊走,彷彿活了一般。
山噪憤怒地搖著頭,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用力踩踏,不時發出“哈哈哈哈”的“笑”聲,像喝醉了酒似的,在石壁中間跌跌撞撞。楚修月御劍上前,替溫小喵接下幾招,很自然地摻進來,手中細水一晃,也似長流一般,泛出了一道湛藍的法華。
雙劍合璧,並沒有想象中那般默契有度,但是也足夠賞心悅目。
溫小喵的招式簡潔,直來直往,鮮有無用的裝飾之舉,劍勢去向也屬有的放矢。沒有多餘。
鑑於山噪沒有眼睛,她就一直追著它的舌頭狠命地刺。
楚修月如法泡製,可是一招一式卻流暢優雅了許多。
“這好像不是定天派的劍法。”姬冰玄盤槍追上,心中滿是疑惑。
“確實不是。溫小喵只是名普通的雜役弟子,還不夠資格學習門內基礎劍法,估計這都是以前學的。”沈琅琅調動靈力,控制著玉笛,發出幽咽之聲。
笛身浮在空中,笛音如泣如訴,她全身綵衣散開,飛舞起來,好似一隻七色蝴蝶。
託月教門中女弟子猶多,所以對招式的美感要求極高。這一招只不過是祭用法器的起勢,但也比起溫小喵那樣野蠻不顧形象的打法養眼。
可也許是看慣了修士們輕靈飄逸的拿姿,突然出現個粗暴利落的,姬冰玄竟有些挪不開眼。
明明討厭,可就是想看。越是反感,偏越是關注。像魘著了一般。
“山噪的皮毛能不能做煉器的材料?”溫小喵臨時學了幾式木系基礎法術,忽地看見姬冰玄腰間金光一閃,露出了一小截儲物袋,她心中一動。
好的獸骨價錢都不錯,好不容易碰上了當然不能浪費。
“山噪生活在陰溼沼澤之中,就算皮毛能做材料。也必是不大好的。”楚修月說完,隨口唸了幾個常用好記的法術,溫小喵現學現用地使將出來,又換來沈琅琅一陣慨嘆。
木集萬物生長之始,法術之鮮有的攻擊力特別強的,但法訣卻比之水系、火系複雜許多。所以在天元五國之中。出色的木靈脩者屈指可數。如果不是能力受限,溫小喵應屬各中翹楚。
“就算取不了它的皮毛,能把它身上骨頭或者法寶取下來也不錯。”沈琅琅道。
她浮在空中,御著玉笛往山噪的天靈獸上猛敲。
山噪體大而笨拙,只知道有人在攻擊自己。卻不能很好的分辨出攻擊的方向,加上地道之中氣流紊亂,基本地勢又已經被溫小喵破壞,令它愈加迷惘。
有一半的時間,山噪都在摸瞎亂拍,它其實不是沒有眼睛,只是長年被自己厚厚的嘴唇蓋著,又生活在地下,早已經失去了原本的觀察能力。
溫小喵拍拍口袋,彷彿看見了自己拖著頭巨大的山噪站在薛紹面前炫耀的情景。
“那不要皮毛了,要骨頭!這麼大的骨頭,怎麼也能賣幾千個下品靈石!”她甩甩手。
劍是好劍,就是砍得手有些酸,她本來就很髒了,這下被山噪的獸血灑了一身一臉,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容顏。但楚修月卻好像已經習慣她這副樣子了,她靠過來時,他竟沒有躲開。
“這麼大的骨頭你帶得走?”楚修月問。溫小喵現在用的儲物袋都是拐了軒轅家的,就算能用也不好立即拿出來,姬冰玄這人最要面子,贓物露餡總歸不大妙。
對啊,這骨頭……好像是太大了一點,隨便一根腿骨能砸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