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火引了上來,這分明是要連人皮帶肉都烤熟的架勢啊。
她哪裡知道,薛紹在殆歲峰一干師兄當中尤其受寵,從來沒被人欺負過,而且殆歲峰上下一直過著相親相愛的小日子,他們中間壓根沒人沒想過要參與什麼鬥法啊比試啊這類傷和氣的活動,對論資排輩就更沒興趣了,反正誰願意當大師兄,就是大師兄了,不一定要看修為。
薛紹平時只會燒爐子,除了近身肉搏還記得一點點,其餘都是空茫茫一片。
一下子扔出三十個六爐眼,那還是他偷懶練出來的特技,因為這樣可以節約不少時間。
“啊!饒命!師叔,薛師叔!饒命啊!弟子知道錯了……”之前還敢嘲笑薛紹是大德真人私生子的雜役弟子哭喊起來,在火光裡像一對油爆蛤蟆似地亂跳。
那姓宋的外門弟子試著御物逃走,卻不料小花傘剛升起來,就被火舌舔得只剩十二根骨架,他站在火裡,也顧不得遮羞了,帶著哭腔叫道:“薛紹,你好狠的心,不就是一隻電光鼠的事麼?你何必趕緊殺絕!我記著,我一定會告訴師、師父的……”
想想自己的師父不一定能壓住薛紹。他竟然嗚嗚嗚地大哭起來。
薛紹大驚失色,他抱佛腳式地搜腸刮肚,希望能及時想到五行轉換之法,以水靈之力壓住這些地火。可是卻沒成功。於是他越急越亂,越亂就越急。
偏生那姓宋的還不消停,他嘶著嗓子大叫著:“殺人了,殆歲峰的弟子殺人了,大德真人的弟子殺人了!”一邊叫一邊試圖翻身躍起,但地火不似人為的真火,它們本就像山川草木一樣有靈性,怎容得獵物逃脫。於是乎,他就哭得更厲害了。
薛紹聽得也想哭了,他支支吾吾地道:“我只會生火。不會滅火,怎麼辦呀?”
溫小喵還以為他有意裝愣,想讓這幾個人多吃些苦頭,正自搖頭感嘆這一招太絕太殘忍,再這麼烤下去。就連子孫根也要被烤熟了,卻橫裡聽到他嘴裡冒出來這麼一句。
“什麼?不會滅火?那你不早說!”
她知道文傾峰那些徒子徒孫的德性,要是薛紹被人死咬著不放,可還得了?以大德真人的憨厚老實,未必能在流山真有面前討得什麼便宜。被逐出師門就沒得玩了。
她二話不說,從暗角里跳出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地火陣前。匆匆忙忙地召出一記冰咒,直指那三名文傾峰弟子,只見一塊巨大的冰稜自地上升起,轉瞬便壓住了一大片地火,圍困著三名弟子的火苗終於慢慢地熄滅了。
第一次使用冰咒,真是意外地成功。可是為什麼會覺得有點暈?溫小喵勉強定了定神。
“喂。你們沒事吧?還有命在吧?”她將一張黑臉貼上冰稜,擠眉弄眼地照了照,卻見裡邊的人各各張著一張大嘴,臉上痛苦扭曲,已然被凍成了冰塊。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冰稜,這感覺真是生不如死,那三名弟子當時就想,還不如死了算了,這樣活著被人羞辱根本是一種折磨。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真正令他們抬不起頭的事情還在後頭。
溫小喵很高興,因為耳根終於清靜了。
她按捺住就要暈過去的危險,用力敲了敲冰塊平滑的表面,滿意地點點頭。
這感覺還真不錯。
她笑嘻嘻地轉過身,正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原本放電光鼠的地方乾乾淨淨地連堆灰也沒有了。
“多謝這位……”薛紹猶自驚魂未定地迎上來,動用標緻斯文地抱了個拳,一瞥溫小喵一身黑乎乎的模樣,愣了,她身上一點標誌也看不出,究竟該叫師兄還是師叔好?
溫小喵才不會給他叫自己師侄的機會,立即佯作驚訝地指著地上叫起來:“咦?電光鼠呢?剛才不還在這兒的嗎?怎麼轉眼就不見了?”
薛紹的注意力被她誇張的表情拉過去,他遲疑地上前一步,問道:“這位兄臺也是為了電光鼠而來?”他沒等溫小喵回答,就又自顧自地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懊惱,“唉,可惜了,我學藝未精,並不懂得控制火候,方才那一陣地火,將其燒得連渣也不剩,今日怕是白忙了。”
溫小喵心中一動,揚聲道:“你剛才說,是那一陣地火將電光鼠燒沒了?那要是個人,是不是也會被燒得一乾二淨?”她一邊說,一邊斜眼打量凍在冰稜裡的人。
“這……人骨不比獸骨,若是真的要燒起來,只怕比這個還要乾淨得不留痕跡,不過燒出來的油會多一些,我以前拿師父的爐子偷偷烤過豬蹄,結果什麼也沒吃到。”薛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起這個,也不知道溫小喵為什麼要問起這個,他莫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