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他捅成個篩子,但如果只用法術,自己的損失就太大了。
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棄劍,肉搏!
他收起細水劍,挽了挽袖子,順手抹去嘴角的血漬,溫小喵見了,立即精神一振,也作勢抹了抹臉,擺出一副拼命拳腳架子。兩道人影又纏在了一起,空中傳來“砰砰嘭嘭”的聲音,無數綠葉被震落,積攢在禁制中掉不出來,不多時就變成了厚厚的一大摞。
兩人像困在草垛子裡的草狗似的,眼底放光芒。
落葉紛飛,遠看倒是壯觀得很,無怪乎弱月族民拼命磕頭叩拜,再像二狗子等站的近的就知道,楚修月這下虧大了,因為怕真的傷到溫小喵,他不能用全力,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溫小喵比他有優勢,別忘了溫小喵可還有青罡印掠陣,至少要害部分是護住了。
綿長的拉鋸戰,讓楚修月的點傻眼。
倒不是為了要贏,而是苦惱著要怎麼才能順利熬過這悽慘的三天。
陣法一直是楚修月的弱項,因為那東西太要耐性了,他遠遠不夠。
所以大多時候,他只能佈陣,不會解陣。
結果把自己坑了個底朝天。
持久戰,卻也是個不小的考驗。沒準他一時暴躁,就把人給殺了,那還怎麼玩下去?
憐惜的心總要有一點的,畢竟她是被他帶上山來的。她叫他一聲師叔,倒也當得他半個徒弟,虎毒不食子啊,親手種出來的花。再被自己一手摧毀,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那麼,就讓她打吧。反正已經被打成胖豬頭,只要不被她咬死,也就算了吧。
對於一些沒敲在重要部位的拳頭,他也懶得去躲了,要是躲來躲去讓她嘗不到甜頭,說不定她會轉兒攻擊禁制,要是這禁制也讓她給吃了,可就不划算了。
罷。罷。
楚修月其實挺善良,但就是有點缺心眼,本來,他只要想辦法弄暈溫小喵再等上三天,就能完美地解決這件事了。可是他偏不,他擔心溫小喵要是就這樣暈過去,體內的靈息會篡上作亂,這樣活動開來,至少她不會死。
牲犧自己,成全別人的事,他這是第一次做。心裡彆扭不說,手腳還特別生疏,後來嘛,就越來越順手了,當然,這都已是後話了。
溫小喵身體裡流躥著的狠毒並不隨她的意。她心裡還的掙扎,疑惑,甚至怨恨,為何楚修月不躲開?為什麼要湊上臉來給她打?為什麼不把地上看戲那三個妖怪揪上來打一頓。
那些個狼心狗肺還真是狼心狗肺,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個坷垃裡挖出口大鼎來。架起來生了火,正坐在院子裡煮肉吃。
肉香飄不進禁制,可是那翻滾的肉湯卻無一時不提醒著溫小喵,吃吃吃。
她餓了,於是又衝上去咬了楚修月一口。生生地撕下一塊肉來。
楚修月本來是想躲開的,可是看她來勢洶洶的模樣,竟有些怔忡,再一想,這腦海裡好像有那麼一個影子,當時的他,好像也這樣的姿勢,也是這樣的情形,也是被什麼咬了一口。
伴隨著流血的劇痛,那點模糊的記憶還真有點深刻起來。
如果兩人都理智一點,正常一點,大概會想到,千年萬年前,兩人是否有什麼源淵,是不是她也曾經這樣咬過他……可是這倆特麼都不是普通人。所以溫小喵一口咬上去,楚修月一巴掌扇過來,兩人筋疲力竭地跌在一起,還是人壓著人,只不過掉了個個兒。
現在,是楚修月壓著溫小喵。
撇著大腿,頂著膝蓋,就那麼熱烘烘地壓著,大眼瞪小眼。
溫小喵雪白的中衣上濺著一些青綠色的樹汁,那一處淺綠中間露出點秀氣的鎖骨,很精緻,也很漂亮。她的呼吸帶動著衣緣起伏,乃至整簇的藤蔓亮一下,又暗一下。
這些樹與她連成了片,結成了塊,彷彿一開始就和她是一體的。
“溫小喵?”氣氛有點曖昧,他身上的熱還沒褪下,壓著她,她也沒動,只是將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睜到了極致,眼底的波光閃過一道月牙似的弧光,一蕩一蕩地,分外飄忽。
但是這樣的溫小喵好像聽不懂自己的名字,只是拿那雙殺傷力極大的眼睛呆呆地瞪他。
“溫……”他再度張嘴,卻有點叫不下去,褪出了粗濃眉毛的溫小喵像個妖孽,雖然五官相貌,還是以前慣看的那副樣子,卻已有些地方徹底的變了。
她好像比前更好看了,也更耐看了,蛻去了稚氣,團著一股子邪惑。
溫小喵眨眨眼睛,顧盼生輝,卻依舊沒有回答他,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