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不如站出來澄清一件事。你只需坦言,與靈蘊前輩沒關係,所有難處就都迎刃而解了,常言道,清者自清。”她目光轉圜,與溫小喵撞了個對著。
溫小喵的眼瞳黑亮,正直直地望向她:“江師姐,你拐彎抹角說了半天,原來就是為了這個?你很想拜靈蘊真人為師?還是……很想和我的楚師叔結成雙修道侶?還是兩樣都很想呢?你今天來,真的是為了蝴蝶鎮的聲譽,還是覺得我這樣沒半分修為根基的廢物,配不上靈蘊真人座下親傳弟子的尊貴身份?江師姐,請問,你今天早上吃飽了嗎?”
“我……”江可兒被說中了心事,好容易強自鎮定下來,卻失去了辯駁的能力。溫小喵看著她,眼神清澈,比她故作清朗的眼睛亮得多,也毒得多。她在心中掙扎了片刻,倏然換上了一副雲淡風清的笑,“小喵妹妹別那麼生氣,為了那些閒言閒語實在不值得。不過小喵妹妹從今往後得小心啊,從雜役弟子晉升親傳弟子,這是定天派開派以來的頭一回,背後盯梢的人可多了。妹妹若是不信我也無所謂。我真的只是一番好意。”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代我向唐貴瑜問好。”
溫小喵從沈琅琅手裡接過毛毛獸,捧在懷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
“心領了就好,那姐姐我。就此告辭。”
江可兒撫了撫衣上的褶子,將腰板挺直。卻聽一聲低呼從身後傳來。
“嘖!下等人!!嘖嘖,下等人,下等人!”
她霍然回頭,卻見溫小喵手裡抓著一小撮毛,眼神炯亮地看著她:“江師姐,謝謝你來告訴我,我都準備好了,明的暗的,我都喜歡。放馬過來就是。可別讓我等得太無聊。”
江可兒的臉色一變再變,卻終究沒在搭腔。
溫小喵,一個什麼修為也沒有凡人,光憑几位有來頭的仙門後起之秀就能護得住?
她才不信。
知道溫小喵真實修為的人,在定天派不超過十位。誰要是不識相地放馬過去,才有意思。
眾皆懷著忐忑的心情拭目以待——還沒誰看過溫小喵正正經經和人鬥法呢,她只會亂來。
菜菜很沒胃口地窩在牆角,幽幽地道:“喂,你罵她啊,為什麼不罵回去,替修月哥哥罵兩句也好啊。修月哥哥神仙般的人物,才不會選你這樣的邋遢女人,要選也得選個美的,就像我……唔!”話沒說完,地上小著泥塵的小魚乾飛起來,塞進了她嘴裡。她跳起來,哇哇吐。
“吃你的魚,話那麼多!我讓你讀心,沒讓你八婆!再囉嗦,我把你作爐鼎賣了!”溫小喵又在毛毛獸背上揪了一把。毛毛獸大哭,含著眼淚“下等人下等人”地叫個不停。
菜菜打不過溫小喵,只能哀怨地滾一邊去蹲著。
陳宇凡心在滴血,趕緊把愛寵搶走。只剩下個姬冰玄黑著臉站在門口,擋風。
一隻聒噪的靈寵把他的口頭禪撿去了,光想想都覺得是大災大難,這事要是讓軒轅家的其他兄弟姐妹知道,不得笑掉大牙?他倒是希望有人真的衝上去狂扁溫小喵一頓,但是溫小喵與沈琅琅總是形影不離的,似乎也不那麼好下手。沈琅琅到底是金丹期的修士吶。
姬大公子已然完全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姬冰玄不吭聲,溫小喵便自然將他當成了*雕塑,擺在門口好看。
沈琅琅很上道地提醒溫小喵:“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那位江道友所說的不一定是危言聳聽,你啊,還是別在文傾峰賴著好,免得又把小陳的店砸個稀巴爛。”
溫小喵在店子裡轉轉:“琅琅姐你好狠的心,怎麼就不擔心我會被人砸個稀巴爛?”
正說著,一個身穿破爛弟子服的青年狂奔著進了店門,劈頭就問:“什麼稀巴爛?難不成這位道友的爐子也炸了?”那青年的身量很高,可是又瘦,但挽起一半的袖子又顯得他上肢有肉,並不是像外表看起來那般文弱。他頭髮蓬亂,也不知道幾天沒打理了,鬍子八叉、眼角泛紅,好像休息得也不夠。極其落魄的樣子。
店裡的三人一妖聞言都抬起頭來,同時愕然驚呼:“薛紹?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不是應該在殆歲峰麼?”這小子又長壯長高了,對比一看,陳宇凡生得好嬌小。
“你們……你是,溫、溫小喵?”薛紹揉揉眼睛,疑心自己是在做夢,“小喵,真的是你?你還好嗎?江可兒說你就快死了,害我擔心了好幾天,見到你沒事真是好太了!”
又是那個江可兒,到底哪地方得罪她了,非要把各種噩耗往可憐的喵大仙兒頭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