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開口相詢,叼著大骨頭的二狗子又一陣旋風似地跑回來。
“楚修月,前面烏雲密佈,大概是要下雨了,我們飛了這麼久也累了,不如下去歇歇。”
如同楚修月說的,二狗子是他的朋友,平時楚大公子,楚修月,楚老大一通亂喊,想什麼是什麼,稱呼全是亂的。溫小喵這邊也是一樣,不高興就喊名字,諷刺時稱他一聲“冷月公子”,抱大腿時叫他“楚師叔”,噁心他時,就學菜菜的……
“修月哥哥,二狗子的提議不錯喵,人家也餓了喵。”菜菜變成了人形,嬌羞地依在楚修月身邊,楚修月被她耳朵上的絨毛蜇了一下,立時全身汗毛倒立,他一把抓起溫小喵推給了菜菜,完事。菜菜的臉立即扁得像個洩氣的豬肚子。
本來冒雨飛行也沒什麼大不了,但菜菜嫌雨水會弄溼美麗的皮毛,謝小緩怕雨水花了妝顏,總之各種麻煩。沈琅琅想起師父說孕婦不能淋雨,也提議找間店住下,等雨停了再上路。
一行人降落在郊外,各自火速整飭了一遍。
楚修月找了件乾淨衣裳給溫小喵換了,又讓菜菜給她重新梳好了頭髮,衣冠楚楚地一照面,居然意外地好看。十四歲的溫小喵。比同齡的女子高佻一些,但因為常年練習外家功夫,四肢剛勁有力,頗有點英姿颯爽的意思。只是……別笑得那麼鬼祟就更好了。
楚修月從討厭女人,到討厭溫小喵以外的女人,中間有一個了不起的轉變,但是溫小喵沒發現,他自己更沒發現。
沒有姬冰玄在中間硌著,溫小喵便大大咧咧地和沈琅琅廝混去了。
菜菜十分委屈地跟在楚修月身後,依舊被他嫌棄到哭。
二狗子跟著菜菜,心都快碎了。
大傢伙將隊伍走得稀稀拉拉,姬冰玄自然而然地陪著謝小緩落到了最後。
“琅琅姐,你師父不會真的打算把你許配給這姬什麼吧?真難為你。他一看就是這裡不靈光。”溫小喵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包松子,咬得嘎嘣嘎嘣響,盞茶功夫不到便吐了一堆殼。
沈琅琅跟她一起磕,也一樣嘎嘣嘎嘣。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師父她說了。只是讓我過來看看,沒別的意思。師父她老人家從不為弟子亂作主,她可好了。”沈琅琅也覺得姬冰玄的腦子不大靈光,女人要是夠強的話,男人能省多少事,哪用得像如今這樣?
“那還好,要是嫁給他就麻煩了。他喜歡那種嬌弱的,蠢笨的,像我們這樣聰明絕頂的還是靠邊站好,免得擋去他的陽光大道。”溫小喵吃完了手裡的松子,又伸手在襪子裡掏掏掏,最後掏出件粉紅色的貼身小衣來。她咂咂嘴,一把扔後頭去了,“嘖,這什麼鬼東西!”
粉紅色的貼身小衣被風吹得飛起,“呼”地蒙在了一名犬妖臉上。
犬妖看不見路。當場跌了個狗吃屎。
楚修月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溫小喵手裡不知怎麼就抓了一把花花綠綠的裙子、小衣、褲衩,小丫頭皺頭中間皺起個疙瘩,似乎十分不滿。
“你又偷了別人什麼東西?”楚修月向她走來,一把搶過了她手裡的襪子,徑自從破襪子裡倒出塊小巧的金絲絡玉的鐲子。原來用來裝吃食的不是襪子,是鐲子。
溫小喵跳起來搶:“什麼偷的?別說的那麼難聽,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有豬腳也不拿出來孝敬孝敬,這算什麼,這是我應得的!”她這一跳就快貼在楚修月身上了,後者閃了一下,十分不屑地將“贓貨”扔回給她。
“芥子空間而已,你自己身上也有一個,比這個好上萬萬倍。”他倒沒要求溫小喵物歸原主。
“我自己身上那個……還是算了吧,你那個神仙師父不知道在裡邊還放了些什麼妖怪,等我本事硬一些再進去玩,過幾年吧,要是老龍不急,過幾十年也是可以的。”
溫小喵不滿地嘟嚷。
謝小緩的芥子空間裡裝的全是些沒用的,珠花啊,髮簪啊,霓裳啊,繡花鞋啊,除了吃的能引起她的興趣,別的都入不了她的眼。不過想想這些東西的品階也不差,拿去小陳的雜貨鋪裡賣錢也不錯,便又將手裡的東西依舊塞回去。
楚修月與沈琅琅看她若無其事地將東西收進去,心照不宣地回頭望了謝小緩一眼,搖搖頭。
姬冰玄還以為這目光是衝著他去的,不覺得有些臉紅。族中為他指的準道侶是沈琅琅姑娘,但琅琅姑娘太聰明太強大,他一點也不喜歡,他就喜歡笨的。要不是這位謝姑娘修為低了一點,又被人破了身子,他還真可能動那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