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回來,這小子的牙口真好。
喜來寶在七頭獸屍邊站了一會兒,突然毛臉發青地跳起來,轉身撥開草叢,頭也不回地跳走了。山崖上,涼風習習,花瓣飛舞,只剩下楚修月與溫小喵面對面看不停。
“楚修月,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溫小喵就著半死的小獸又咬了一口,吐出來還是礦石,她好像有點明白了。這定風獸吃的是靈石礦石,怎麼可能長出肉來?誰吃石頭都是消化不良的吧?想到這裡,她就板起了臉。
“呵呵,怎麼會?”楚修月揉揉有點發僵的下巴,避免它會無故掉下來。
“真的?我師父說過,說謊的人會掉門牙的。”她露出一臉的純真來,可是目光森冷,一派邪氣。不知道為什麼,楚修月還真覺得牙齒有點疼。
他自欺欺人地溫柔一笑,道:“都搞定了?不是要我賠靈石給你嗎?還不快走?”說著,自己先一抬腳,走在了前面。
青罡印是讓她的骨頭變硬了,但也只限於臨場對決或者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才能真正發揮作用。看得出,溫小喵的木系靈根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被剋死,而是在兩種金系靈息的對峙當中,覓得了一線生機。於是,她進入煉氣期了,雖然還看不出是第幾重。
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楚修月回想起霍玠對她圍追堵截的情形。一顆心漸漸沉到了底。
溫小喵身上有太多地方想不通,而在這些謎底最揭開之前,她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只是這個霍玠卻有點棘手。
溫小喵見他沒怎麼搭理自己,便也懶得唱獨角戲。相形之下,靈石的誘惑遠大於吃食,她沒心思再去生咬驚風獸,而是轉過身,將剩下七頭驚風獸的屍體都丟進了半空的儲物袋裡。經過剛才那一番苦戰,溫小喵損失了幾乎所有的靈石,不過好在兜裡還有些能吃的水果蔬菜。
她慢吞吞地撈出個胡蘿蔔,咬了一口,這才緩解了啃石頭時沾染的那種石灰澀。
這時候,喜來寶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死盯著她手裡的蘿蔔出神,這一次,它沒有撲上來搶,而是看著看著,竟有些看呆了。
溫小喵被這樣盯著吃東西很有成就感。於是吃完了一根還有第二根,吃完了第二根,還有第三根……就這樣吃了一路回去。
其間,兔子一聲不發,像啞掉了似的。
溫小喵哪知道喜來寶的心思,滿腦子只顧掂量怎麼樣才能從楚修月手裡坑到更多的靈石,將什麼都自己姓什麼都拋諸腦後了。
好不容易走到山澗飛瀑之前。溫小喵舔了舔手指,又將掌心的胡蘿蔔汁揩在衣服上抹乾淨了,才興致勃勃地跟上楚修月。
身後的喜來寶終於舒了一口氣,伸出兩隻前腿拍了拍臉頰。
它雖然愛胡蘿蔔,但更愛自己這條小命,這一路上。它都使勁盯著溫小喵的牙齒看,直看得眼睛都酸了。人咬獸那一幕太刺激了,它有點受不了。
“你有很多靈石?沒聽你說過啊。”
住在渠冰峰的弟子都是相對有錢的,但也不像是可以隨隨便便賠出上萬顆下品靈石的家底,要不然。厲言那傢伙也不會動不動拿點靈石出來做投機倒把的勾當。
溫小喵站在瀑布下的禁制前四處望望,最後將目光定在了那個黑黝黝的洞口,心想著,要是他實在賠不出,自己就把這洞府坑下來當據點,不用見文傾峰那群瘋子又可以有吃有喝的,倒也很不錯,說不定認認真真再練幾年,就會有突破呢?
“你見過真正的有錢人還得在額頭上刺個‘富’字?”楚修月伸手將禁制抹開,淡淡睨了她一眼。她一路上打的什麼鬼主意,他閉上眼睛都能猜得出,沒想到三年不見,這貨完全掉進錢眼裡了。等下就看她獅子大開口罷。
溫小喵想想也對,薛紹比唐貴瑜有錢多少,不也一樣穿得跟個泥鰍似的灰不溜秋,凡事不能看表面,嗯,還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越有錢的人,越吝嗇,否則他也不會對自己弄壞那幾件衣服耿耿於懷了?
她定了定心,在肚子裡好好掐算了一番,決定也不要多了,就拿三萬塊走,有了這筆錢,以後就算是離開定天派也不至於太難過。不過她現在暫時還沒想過離開,一來師父的訊息還沒有迴音,二來,外面也實在太危險了,霍玠再兇也不會真的殺了她,伺朱周家、流離宮什麼的可不一樣,弟子失蹤這一茬先放下不說,她身上可還有個青罡印鎮著呢。
錢總不是會壞東西,先收著,到時候再從陳宇凡那些多弄幾個實用點的儲物袋來,軒轅家的袋子好看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