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鳴!”
“嗚鳴嗚!嗚嗚!”
“嗚!”
溫小喵失血過多,足足睡了七天七夜,終於活了過來。
她好像是被某種動物的叫聲吵醒的,好像是……狗叫?
靈山上養狗,這似乎不大可能,難道就在她昏睡的時候被人賣了?
她猛地清醒了,“噌”地坐起來,結果動作幅度太大,扯痛了傷口,又天旋地轉地倒下去。
“嗚!”耳邊傳來一聲悶悶的狗叫,她下意識的側身,望了一眼,然後整個人就石化了。
那些會叫的不是狗,而是大大小小剛從地裡挖出來不久的靈植蘿蔔,為了防止這些蘿蔔無止盡的嚎哭,挖蘿蔔的人還真是煞費苦心,這可不,每隻蘿止都被塞了塊破布在嘴裡,堵著發不出字正腔圓的“哇”聲。
這也太……用心良苦了!
這是一個簡陋的山洞,洞頂用白色的布條,或許是腰帶繫著一片玉貝,玉貝中心嵌著一個拳頭大的夜明珠,珠光柔和,投射在佔了半壁江山的靈植蘿蔔堆上,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靠近洞口的位置架著一口鍋,鍋邊放著幾把晾乾的降龍木,以及一塊光滑的石板,石板上胡亂扔著幾截被剁斷的蘿蔔,還有幾個大點兒肥點兒的蘿蔔剛剛被洗好,大概是被眼前的情形給嚇暈了,倒在草垛子邊一聲不吭。
如果把蘿蔔換成人,這場面還真夠血腥的。
誰幹的?能接近兔子窩棚的人不多,能去芳草姑姑地裡挖蘿蔔的人更是屈指可數……溫小喵打量著蘿蔔們皺皺的小臉,最終將目光停駐在它們嘴裡的破布了。
白的。
白衣似仙,那樣的印象早就飛灰煙滅了,溫小喵現在看見白色,跟看見自己胳臂上流的血一樣驚悚,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這綁架蘿蔔的事一定全是楚修月幹出來的。真是體貼入微啊,沒想到他還真拿著蘿蔔來給自己補身體,肉呢?她渴望的肉呢?
想到這裡,溫小喵突然憤怒了。
她掙扎。正想要爬起來去找楚修月的麻煩,就見洞口一片白影閃過,跟著洞裡就昏暗下來。
溫小喵半仰著,看見一隻長長的毛耳朵先伸了進來,然後再進來的是一張拉長了的毛臉。
喜來寶!嗬,這什麼事?兔子挖蘿蔔來喂人?豈不是全弄反了啊?她不由張大了嘴。
喜來寶一臉不情願地蹦跳著進來,將懷裡亂七八糟還帶著綠葉子的靈植蘿蔔往地上一扔,隨手拖起件白衣衫撕成一條條,就開始幹正經事——所謂的正經事也就是把這些布條一條條塞進那些靈植蘿蔔的嘴巴里。兔子像個熟門熟路的慣犯,十分利落地做著這種黑活。山洞裡哀泣一片,簡直比地獄之火燒過的地方還觸目驚心。
溫小喵張大的嘴巴有點抽筋,這也太詭異了,莫說是喜來寶挖蘿蔔喂人這件事沒人相信,就是喜來寶這樣乖順的一面她也是未曾見過的。究竟發生了什麼?
“喜……”她伸手,艱難地說出一個字,驀見兔子眼中兇光一閃,一記重拳打在她臉上,她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又理所當然地昏過去。
兔子在鼻子裡哼哼幾聲,得意地掃她一眼。繼續哼著歌兒幹活。期間,一顆英俊的腦袋從洞口伸進來看了一眼,見溫小喵還半死不活地躺著,便又縮回去了。
“溫小喵醒來沒?”洞外那人問了一句。
“咕咕!”兔子又看了溫小喵一眼,回答得相當肯定。
“奇怪,又不是致命傷。怎麼睡得那麼久?”洞外那人又伸頭進來看了看,確定兔子沒說謊後,便指鍋裡的東西說開了,“兔子,你能不能收拾乾淨些。昨天吃剩的東西今天也不倒掉,放在這兒引來妖獸我可懶得管你。”
“咕!”兔子不屑地扔掉手裡的靈植蘿蔔,在一片哭聲中端起鍋子蹦蹦跳跳地跑了。
溫小喵再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兔子好像還沒有回來,洞裡的蘿蔔也差不多哭昏……睡著了。她聞著滿洞的蘿蔔味,只覺得胃中一陣翻湧,就像是五臟六腑都要倒過來了,她慌忙衝出門去,扒在洞外的草地上狂吐起來。
“哇,他這是懷孕了麼?怎麼吐得這樣厲害?”一個尖尖細細的聲音從地底下傳來。
“你豬啊,他是男的怎麼懷孕,讓你多看點書,你就是不聽。”另一個聲音更陰陽怪氣。
“那他為什麼吐?吃飽了撐著咩?”那個尖細的聲音又問。
“你才是吃飽了撐著!”溫小喵沒好氣地抬起頭,卻沒見著人,在仔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