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裡還有活人,呵呵呵呵呵……”一陣尖銳的長笑之後,那黑衣男子身邊又多了一位身形高挑的女子,膚色極白,胸前那一堆肥肉更是異軍突起,搶走了整張臉的光彩。
蜂腰圓臀就是這樣的,走一走,全身只有兩坨鮮活的跳動,喚起人的原始血性,令人發狂。那滿身法鈴像夜鶯般輕吟,隨著走動的節奏,越來越近,除了那胸那臉,最吸引人的卻是那雙緊緻修長的大腿,根部的繫帶隨著黑裙飄動,時不時從縫隙是露出來一點,勾得人心慌。
黑衣男子面無表情,長腿女子卻是一路笑盈盈。溫晴在心裡數著她的步子,慢慢地退了一步。那長腿女子再走,她再退,竟然撞上了絲蘿的胸膛。
絲蘿伸手扶著她,一閃身,就攔在了那溫晴面前,跟著一聲龍吟,霍玠的劍也出鞘了。
溫晴卻想逃。
第一眼看見那黑衣男子時,她只是詫異,但那女子出現之後,她就只想要逃了,不單是她的心,就連青罡印裡都充斥著一股退縮之意,彷彿潛藏在無邊須彌深處的某個法陣啟動了。
記憶裡有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忽然變得清楚起來。
她就算記不住這女人的臉,卻記得這雙腿。
很久很久以前,就是這雙腿站在她和師父的家門前,也是這樣沒有教養地抖啊抖,然後師父就一腳把自己的徒兒踢下了臭水溝。連著青罡印一起。她記起來了。
師父是追著這個魔女離開的,她完全記起來了。
青印真人為了保護她,把青罡印留給了她。自己追著這魔女跑了,可如今這魔女還好好的,師父呢?她那個只會哭哭笑笑,酗酒撒潑的師父呢?他究竟哪裡去了?溫晴握緊了拳。
“司鷹,瞧我發現了什麼?”那魔女抬抬下巴,媚眼如絲地看向溫晴。
溫晴一凜,隨即便看見先前那黑衣男子身邊又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身材高大,紅頭髮黑面板的魔族。那魔族人少了一隻手。一臉不快地睨了那魔女一眼,耐著性子轉向溫晴。
“她沒修為,做不了宿體。”那名叫司鷹的男人看了一會兒,就將臉轉回來了。“警告你,別想動定天派的弟子,至少目前還不行,靈蘊那老女人還沒死。”
那女子望著絲蘿和霍玠二人吸吸口水,滿不在乎地道:“在這蜃妖的肚子裡,誰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兩個的皮相不錯,老孃很喜歡。”她將手指勾了勾,雪白的五指一晃。黑色指甲在空中劃出五道殘影,像拉長的琴絃。
“我不喜歡胸太大的女人。”霍玠沒說話,絲蘿就板著臉點評起來。“女人頂著兩個木瓜,再大也是木瓜,看起來很蠢。”絲蘿看她的眼神又止於看蔬菜,他對這種走路都走不穩的女人從來嗤之以鼻。女子之妙,在於兩個字,玲瓏。多一分太魯,少一分太嫩。像這樣飽滿得要噴出來的蠢樣,他看了想吐。
霍玠剛才看過活春圖,噁心得吐乾淨了,這時只能默默地捏著靈石補充靈氣。
“你居然說我很蠢!”那魔女顯然比那紅髮男人性子火爆,一點就燃,絲蘿一句話就將她激怒了,反倒是那中間那位還是不動,不說話,也沒有表情。那張臉與卞之雲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是溫晴卻只覺得陌生。
她看不出中間那人的修為,卻知面前這一男一女都到了魔嬰期前期。眼下自己這邊三人當中只有絲蘿一人可以與其抗衡,但一對二,勝算渺茫。
“我們走吧。”溫晴拉了拉絲蘿華麗的披風。儘管她很想知道師父現在的下落,但情況不明,話不能亂說,她不知道當初師父是是保護自己多一些,還是單單為了保護青罡印,不過兩者放在一起,出了事就大條了,她只能裝成什麼修為也沒有的低階弟子混過去。
好在這幾個魔族也不知道陶然峰試煉對派中弟子的等級要求,所以也不難。
“我們也走。”司鷹拉那魔女一把,冷冷地道,“主人的散魂在此,別在他面前丟臉。”竟是要放過溫晴等三人的意思。他們走得挺急的,這一急,就說出了關鍵的所在。
別人或許不知道魔族那麼多事,可溫晴不一樣,青印真人與魔族的淵源,以及她前些時候接觸到的魔魂,七七八八加起來,她算半個專家了。走到這一時,她差不多也明白,那個長得像卞之雲的黑衣男子,就是魔尊殳淵。九九八十一道魔魂,也不知道究竟湊齊了幾道,竟然能現出人形了。
不過有人形又能怎麼樣,沒有修為。
他與溫晴這種隱藏修為的特性不一樣,他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修為。
好想現在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