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天過去了,溫晴只做了一件事,跟蹤謝小緩。
而在這寶貴的三天時間裡,謝小緩也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跟蹤沈飛和柳碧。
除了第一天她被溫晴打擾了一回,令劇情出現了奇怪的拐點,其餘兩天,都在發生同樣的情節。
可憐的宮廷貴女從軒轅家冷清的皇城裡逃出來,在路上遇到了一對神仙眷侶沈飛和柳碧,她被兩人之間那你儂我儂、肉麻得要死的深情所打動,一路悄悄相隨……“沈飛”和“柳碧”走到哪裡,謝小緩就跟去哪裡,那眼神綠幽幽地發著豔羨的光,令溫晴完全打消了繼續上去搭訕的念頭。
正常女子都不願意一再被人說自己“長得寒磣”的,何況溫晴姑娘也沒覺得自己長得不敬人意,不上去找沒趣了。
“你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她根本就是沉浸在這段回憶裡不能自拔,我們何必陪她受累?尋找出口要緊!”溫晴的好奇心未免也太強了,她雖然活潑好動,卻經常主次不分,也不知道這習慣是天生的,還是後來在渠冰峰上跟著那些混帳師兄們養成的。不過有一點是真的,霍玠沒耐性了。
“你不好奇麼?”溫晴振振有詞。
“不好奇。”霍玠眼觀鼻,鼻觀心。
“所以說你的日子過得無趣嘛,對什麼都不關心,對什麼都不上心,你還沒飛昇了。就當自己是真的神仙了?叫你一聲仙士那是看得起你。”這回是溫晴虎起了臉,“你那個鬼師父,除了數人頭叨叨叨。還會什麼?就教出你這麼個徒兒?一天到晚只會修煉修煉,那麼努力到底為什麼?你想過沒有?你的道又是什麼,你想過沒有?嗯?”
“……自然是為了變強。”霍玠垂了眼簾,但猛地發覺溫晴剛才出口辱罵的是培養自己長大成材的師父,於是他的臉又結冰了。
“變強又是為了什麼?是想欺負人還是欺負我啊?”溫晴真不得把他的腦袋敲碎了,看看裡邊是不是被水衝過,“你不覺得變強一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便也會變得更多一點?就拿我來說吧,我以前很窮。現在我沒以前窮了,可以幫人,可以接濟那些修煉條件不好的修士,可以幫助朋友。也可以自保,至少,我今天站在這兒,不再會那麼輕易就被你戳幾個透明窟窿,這樣想想豈不是很美好?既然很美好,又何必去在乎結果呢?我覺得現在呆在幻境裡也很好啊。”
“……可是我頭暈。”霍玠的眼簾垂得更低了,明明溫晴的話語像連珠炮似的射過來,甩得他一愣愣,他卻仍舊趕不走漸漸襲來的睡意。好睏。
“暈?絲蘿大人。你暈不暈?”溫晴的氣門還連在無邊須彌,因為那裡邊靈氣充裕,她的行為才沒受半點影響。絲蘿和霍玠卻不同,被她這樣來來回回地折騰了三天,全身靈力耗盡,開啟氣門聞到一絲半絲的胭脂香都有夠戧,現在都已經沒有力氣了。
“我……不暈,不過小晴妹妹。你能不能不要走那麼快,我喘得厲害。”明明是一頭漂亮的高速公鹿。眼下卻喘成了一頭牛,絲蘿大人從沒遇到過這樣厲害的幻境,反觀活蹦亂跳的溫晴,他簡直老臉沒處擱。
“你、你為什麼……”為什麼沒反應啊?霍玠還沒問完,就傻乎乎地睡了過去,若不是溫晴及時拉住他,人就要砸地上去了。
“我們還要不要跟下去?這個謝小緩的心智迷失在蜃氣之中,元神無主,再跟下去也是枉然,倒不如我們先休息休息,想想要怎麼樣才能找到那頭蜃妖。”溫晴不想負起揹人的責任,絲蘿也不願意霍玠親近自己的小晴妹妹,但他委實太討厭公的,不管是人還是妖。最終,霍玠被兩人齊齊丟在了路中央,攤屍中。幸好霍玠不是醒著的,要是知道一向喜淨的他此該被人擺在路上攤開雙手迎接陽光,他肯定死不瞑目。
“這樣,你照他,我跟。”謝小緩從夜葉跟到了定天派,還去了陶然峰,這肯定不是一個人就能獨力完成的,要知道謝美人可是個養在深宮裡的姬妾啊,出門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那可憐的一點心智全都用來學習住店吃飯了。溫晴想到了,關鍵是那個玉牌!她是怎麼樣得到那個玉牌的,又是怎麼樣憑著玉牌進入到陶然峰的,這是個謎。
“可是你一個人……”絲蘿不放心地看著溫晴圍著他與霍玠畫了一個極簡的防護陣。
“我一個人沒問題,你別忘了,這隻蜃是師父置在這兒的,實在不行,我還有司命穗……行了,先畫個這樣的陣,護住冰塊臉的心脈,每半個時辰換一次靈石,靈石你有吧?那我就不破費了!”溫晴拍拍胸口,有恃無恐,帶來的大妖也不只絲蘿一個,不是還有喜來寶嗎?她不等絲蘿嘰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