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卻單純得讓人想揍他一頓,他這一生只聽主人的話,主人要護的東西,他自然要拼命護住,還好那江可兒只是罵了溫小喵,這要是出手打了她,搞不好連命都要賠進去。
溫小喵有點高興,也有點受寵若驚。對絲蘿的忌憚也漸漸地淡下去了。
有文傾峰的弟子沒眼色,衝著絲蘿不服氣地大聲嚷嚷:“我們江師叔一向待人溫和有禮,怎麼可能罵人,前輩你老眼昏花,一定是聽錯了,還有……妖怪的話怎麼能信!”
妖怪的話……絲蘿的眼睛一眯,眼角迸出一溜冷光,面的溫煦和暖馬上就變成了冰。溫小喵雖然早就領教過這頭鹿子的抽風變臉,卻還是被他嚇了一大跳。
“我老眼昏花?妖怪的話不可信?說得好!我現在就把你們明鏡閣給拆了,免得招這些不三不四的小驢崽子,盡說些這樣不長眼的話,讓開!”不等人讓開,絲蘿就動手了,長輩不打晚輩這種事在妖怪眼裡根本不是規矩,“砰砰砰”幾下,文傾峰的弟子就遭了大殃。
沈琅琅看明白了,這又是個跟喜來寶一樣的大妖怪……溫小喵身邊怎麼總是出這樣的妖娥子。
“哇啊。快去稟報師祖!”
“快去叫師父來!”
“找霍師叔!”
“叫大師伯!”
弟子們一窩蜂地跑,江可兒站起身也想跟著跑,卻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攝回來,又丟在地上。
絲蘿也不管她是不是暈過去了。直接一腳將人踹到了溫小喵腳邊,指著地面冷冷地道:“道歉!”竟然是要她下跪。
江可兒一身弟子服滾得跟泥潭裡爬出來的一樣,哪還有半點趾高氣揚的影子,她沒想到草芥不如的小丫頭竟然連靈蘊真人座下的妖寵也收買了,頓時心裡又苦又恨,又嫉又怒,卻苦於威壓,不敢表露半分。她做夢似的走過去,一直走到溫小喵與楚修月跟前,才“咚”地一下跪下去。卻是跪在了楚修月跟前。
“沒跪好,重來!”絲蘿鐵起臉來,又想踹人,卻被一眾鬧轟轟的弟子叫住了。
“前輩,萬萬不可!萬萬不可!”搶頭上來的是個中年修士。面白微須,兩邊下的腮幫有些腫,看起來還挺和氣,他一衝上來,就替江可兒跪了,沒等絲蘿開口就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態度誠懇。“絲蘿前輩,江師妹年紀輕不懂事,如此行事並非有意,弟子替師妹向各位道歉。”說完又是砰砰砰三個響頭,把地上的泥砸出了一個坑。
江可兒也趕緊跪了過來,跟在後面叩首。滿眼的恐懼,真好似絲蘿要殺了她似的:“弟子知錯了,弟子不該辱罵同門,更不該對前輩不敬,求前輩原諒。”還是沒有跪溫小喵。
溫小喵看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跑來。還以為是霍玠帶了人來和她幹架的,卻沒想到一轉頭面前就跪了個軟骨頭。她在腦子裡搜了半天,才將中年修士與一個名字對上號。馮宴。
馮宴是明鏡閣的首座弟子,也是定天派上除卻七真人以外資歷最老的弟子,他總是一副老好的人模樣,軟爬爬的,也難怪平素沒有霍玠搶眼。
事情都到了這頭,當然是見好就收,溫小喵不想為了這點小事鬧到流山真人跟前去。
絲蘿沒作聲,伸手將溫小喵一拉一推,放在了跟前,還是寒著張秀麗的臉:“小喵你說,要怎麼辦?”
溫小喵想了想,道:“把玉牌還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也不是大多的事,有個前輩這樣替她出頭,心中的閒氣早就消了,再看江可兒一張俏臉腫得跟馬蜂蜇了似的,她也沒好意思再擺架子。只是對文傾峰的認知又深了一點點。
江可兒捧出手裡髒兮兮的玉牌,楚修月的眉頭立即皺成了一團,他睨了溫小喵一眼,又看看天,道:“算了,不要了,喜歡就留著罷。”
江可兒一愣,猛地生出一股狂喜,當即又將那塊玉牌握進手心,緊緊地攏起來。溫小喵突然將髒兮兮的手指往楚修月胸口用力一揩。
“楚師兄,要不,你把這件衣裳也脫下來送我吧。”這話裡有點促狹的味道,當時弟子們的臉就都變了。誰都知道楚修月和霍玠兩個是最愛潔的,溫小喵這樣做無疑是找死。
沒親自蒞臨拓風樓,他們自以為楚修月還是當初的楚修月,卻不知這位仁兄在溫小喵的無恥錘鍊下早就繳械投降了。楚修月當著眾多弟子的面,一把揪過溫小喵的手細細端詳了一會,淡淡地道:“你這雙手比刨過土的野狗還髒,要是給你師父看見了,有得好受,還不回去洗洗。”說完也不叫馮宴起來,竟拉著溫小喵頭也不回地踩上了那把巨劍。
絲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