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到這經閣的最頂層就好,很簡單的。我學會了,對你也有好處,何必那麼小氣。”溫小喵一邊吃飯,一邊對著丹田識海傳話給老龍念燭,“還有啊,你先前不講義氣棄我於不顧這筆賬我就一筆勾銷,來日有機會見到青印前輩,我發誓絕對不會告你黑狀。”
“女人的話能算數,母樹也會上樹。你先解一重禁制給我看,最外面那層。”老龍不吃她這套,“如今青罡印上的法陣已經衰弱到不及從前的萬分之一,解不開也不會有反噬,你只管去試。不拿出點誠意來,老夫怎麼信你?”它老奸巨滑地轉轉眼珠。溫小喵是個小無賴,它才不打算相信這小傢伙的話,若不是把這塊沙漠一樣地方說得三凡五界獨一份,她會上這個當?
“那好,一重禁制換一句口訣,一言為定。”溫小喵將碗一摔,轉身朝大廳走去。
不就是個禁制麼,這有何難?她身上不還有本手札可以看麼,還有那麼多禁制可以練手,她就不信擺不平。溫小喵杵在牆角的那些箱籠前看了一會兒,又從儲物袋裡撈起那本《仙門奇葩傳》翻了翻,對比之下,覺得還是那些箱籠上的禁制比較粗淺。
接下來,就輪到莫問真人吃驚了。他本意想試試這孩子的耐性,卻不料這小姑娘劍走偏鋒,竟對著牆角那些箱子打起歪主意來。一個月下來,溫小喵都在學習解陣佈陣,除了捨不得所剩不多的靈液,別的倒也有模有樣。
溫小喵從小對五行數術,天圓地方有心得,又畫過許多符,列陣對她來說一點也不困難,尋常的解陣方法也容易掌握,她不貪心,一天只解一陣,再找出類似的陣圖出來親手畫一畫,對比之再後牢記在心。一來二去,倒也坐得住。
饒是對道心的悟性有限,她此番進益也算拿得出手,一個月下來,修為從築基期第一重進到了第二重,雖然不快,但她已經很滿意了。尋常修士走完築基路往往要幾十年甚至於百十年不等,她一個月能有這樣好的進展,當是難能可貴。
箱籠被開啟了十來個,裡邊放的都是些舊書殘卷,和莫問真人每天看到的那些大同小異,出人意料的是,這些殘卷並不是什麼高深的功法仙術,而是一些域外見聞,大部分殘卷的內容都是用上古神龍部族的文字書就,普通低階弟子根本看不了。
莫問真人只以為靈蘊真人閒來無事想收個弟子在跟前伺候,卻不想面前這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已經有了築基前期的修為水平,更沒想到溫小喵對這種“鬼畫符”的文字如此熟悉,基本不用點撥就能理解吃透。溫小喵漸漸對那些書山沒什麼興趣了,她閱殘卷,竟覺豁然開朗,才知道,原來鮫海的彼岸,濋河的對面,竟有那樣廣袤無垠的天地。
原來她見過的世界真很小。
天元大陸只是萬千靈界當中的一份子,而她所處的丞元國也只是天元五國之一,定天派在丞元國號稱第一大派,將這點自得寫進《門規》,竟從未提及域外大陸。
溫小喵越看,就越有種坐進觀天的感覺,只認為天地浩大,自己唯今所見,不過百萬千萬分之一,簡直不足掛齒。而更令人在意的是,天元大陸已得千年無人飛昇,整塊大陸上,最強的修士也只不過是元嬰後期大圓滿的本事。
看完了那些殘卷,溫小喵腦中越發清明,以往她都只是打著尋找師父的旗號在師門混日子,從未想過太多高深的問題,直到這一刻,才覺得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目標。
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域外走走。一個奇妙的念頭在心裡紮了根,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修者為何,為至強也好,為長生也罷,終其究竟,不過是想讓自己在有生之年走過更遠的路,看見更多的風景。
她自小除了師父心無所繫,正是這樣豁達不羈,引導著她漸入佳境。
經過一個半月的努力,溫小喵終於依言破開了青罡印的第一重禁制,而在她步入所謂的無邊須彌時,簡直失望透頂。什麼無邊,什麼須彌,都不過一句瞎話,她走進去的時候,只看見了一塊巴掌大的黃沙地,方圓大小比起她用過最小的茅房還要不堪。
而彈丸之地的正上方卻懸著一個碩大的太陽,這個太陽與外界的太陽格外不同,它特別大,特別近,也特別灼熱,溫小喵才站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被曬脫了一層皮。
“喵啊,龍老頭你天天被架在火上烤麼?真太可憐了,無怪乎你整天嚷著要出來。青印真人太不懂得尊老愛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