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漂亮的,修為最高的,老秋盯著她流口水也不只一天兩天,她是真心難受。
“他不行,他會拆我的信。”溫晴將媧頭村那些信件翻出來看一遍,又憑著記憶將信上所說的與陳宇凡的財本對了一遍,一切無誤。她天生就是個做賬房先生的料,別人說的話她也許會記不住,但對數字卻過目不忘。陳宇凡和她合夥做生意雖然賺得有限,可也不至於像以前那樣有上頓沒下頓地風吹雨淋。
芳草姑姑想起絲蘿看溫晴的眼睛,渾身一機靈,覺得更不自在了,她徐徐地坐下來,隔著桌子看著溫晴那張越發俏生生的小臉,有些話想說卻又沒想好怎麼說,只能是靜靜地沉默著。
偌大個屋子裡,掉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聽得見。
半晌,溫晴抬起頭來:“芳草姑姑。這個月沒蝴蝶鎮的信?”
芳草一怔,道:“從老秋手裡拿到的就這些,都是有靈蹟的信札。沒有別的了。”
溫晴皺皺眉頭,沒再說什麼。
她每個月都有寄錢給柯美人和卞之雲,用黑市換來的錢,夠他們把綢緞莊、繡莊一路從南邯郡開到夜葉城了,從她做雜役弟了第四個月開始,柯美人就沒在信裡叫過窮,像他這種報憂不喜的傢伙。被蚊子咬個包也要纏著她訴苦三天,一時沒有了他的抱怨。溫晴很不習慣。
芳草坐著,一時半會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安安靜靜地看溫晴看信。
小丫頭讀完信,便把它們都分門別類的鎖進了個小匣子。只有那些不帶靈蹟的凡信才用火堯紙包好了,隨身帶著,隨身帶著的還有一個小小的包袱,包袱皮是磨得很舊了,但四角的針線卻是做得極好,在凡人界,可算得上巧奪天工。芳草不知道那小包袱裡究竟放了些什麼,只知道是些凡物,放在哪裡都是不太值錢的。
“姑姑還有事?”溫晴有條不紊地做完這些。抬頭髮現芳草姑姑端坐在面前,正用一種高深的莫測的目光盯著她看,彷彿要透過她那副皮囊看進心裡似的。鑑於那目光太用力,溫晴有點扛不住。
“小喵,雖然主人已經勸過你,姑姑也不想多說廢話,只是人壽有時,你記掛的東西太多。終究不會是件好事,修仙入門。第一件事便是要寡絕親緣情緣,你做不到,這一輩子也不會有所成的。”芳草姑姑平素都兇巴巴的,眼下放柔了語氣倒令溫晴全身發毛,變得極不自在。
“我又沒想過要飛昇,我只是覺得修仙這條路好玩,比起每天起早貪黑地做那些長工短工,還是這樣比較有趣。”溫晴的眼睛烏溜溜地閃光。
“你不想飛昇,難道還想要嫁人不成?你資質不賴,假以時日必有小得,主人收你為徒也因一片惜才之意,你怎麼能辜負她對你寄予的厚望?”芳草姑姑霍地站起來,難以置信地度量溫晴那副奇葩腦子,她從來沒和溫晴探討過修仙的初衷,只以為她是天生懶散,但沒想到事實卻是這般無奈,比起那些一心求勝,你追我趕的仙門弟子,她實在太沒有危機感了。
“厚望?”溫晴實在沒想過這個問題,小時候窮得連買條褲子的錢都沒有時,她曾經想過這一生要什麼,無非就是吃飽,穿暖,讓自己和老師父有好日子過,後來遇上柯美人和卞之雲這兩個窮光蛋,她就愈加篤定了這個願望,如果真要說從小到大有什麼改變,她想說,她多了一條,好好保護身邊的人。這樣就夠了。可是新師父那樣厲害,元嬰後期的修為在天元大陸已是鳳毛麟角的存在,還需要她做什麼?
師父對徒兒最大的指望不就是傳承衣缽,青出於藍?她已經在做了啊?
“罷了,你現在還小,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也無濟於事,凡事要經歷過後才知深淺,你好自之知。”芳草姑姑氣鼓鼓地走了,一副好心當了記肝肺的委屈模樣,溫小喵更糊塗了。
“寡絕親緣情緣,難道要像沈飛那樣薄情寡義?我才不要……”溫晴搖搖頭,決定把今天芳草姑姑說的這些話都當成耳邊風。
做朋友有今生沒來世,怎麼可以說忘就忘?溫晴就沒想過,尋仙路上是有前生來世的,前世是仇人,今世是情人的都不在少數,何況是朋友。
二狗子用一顆大妖的心妄圖修得凡世一瞥,溫晴姑娘卻堅持用一顆充斥了三教九流江湖思路的腦袋,懵懵懂懂地走了上問仙路。
“糟了,有件事還沒問芳草姑姑呢?”臨睡前,溫晴突然想起了那個依舊嚴重的問題,青印真人到底是不是她的牛鼻子道士師父?(未完待續)
ps:手機壞了,電紙書的中文字型崩了,昨天折騰了一個晚上也沒折騰好,於是沒有登入後臺,直接鬱郁地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