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守義一拍腦門,壞了:他這粗枝大葉的都這麼想,慣來心思細膩的大哥不是想得更多?
不怕傻子想得少,就怕奸人想得多啊!
生怕大哥越尋思越窄幹出點傷害自己的事情,劉守義趕緊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家飛奔。
結果就見為防酒後吐真言而決定再也不沾一滴酒的大哥喝得臉色通紅,他跟前的地上撇著倆白酒瓶子,滿屋子都是打鼻子的酒味兒。
見他進來就抓著他手打聽小妹的狀況,聽著她樣樣都好啥事沒有後才放心一嘆,而後抓著他胳膊放聲大哭:“都特麼的是我不好,是我眼瞎心瞎愣是娶了這麼個蛇蠍心腸的瘋子回來。還好小妹福大命大,不然的話,我將來可咋去見死去的爹媽?
他們要是問我,‘當初我把小義和淑珍都交給你。長兄如父,你特麼就是這麼當爹的?’哇哇哇,我可有啥臉兒回話啊!
爹啊,媽啊,兒子苦啊,娶了這麼個攪家不賢的喪門星迴來。不但自己被坑被騙擔足了沒用的名頭,還害得小妹被負心陳世美給攆回了孃家,更差點兒害了小妹一條命啊……”
139。自責愧疚,劉大哥生病
劉二哥也想哭,真的。
以為大哥也就是事趕事兒的憔悴傷懷一下子,大老爺們兒麼!腦袋掉了都不過碗大個疤瘌,哪有那些過不去的坎兒?
覺著自己娶妻不賢委屈了小妹,那就以後再娶個好的唄!
跟他們兩口子似的,屁大點兒的好事都想著小妹,當嫂子的比哥還上心。
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啥事兒還不講究個有來有往呢?
他家小妹就不是那拎不清的人兒!
不信你瞅瞅現在,淑珍和他們家紅英是不是好的跟一個人兒似的?
粗枝大葉的人心裡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啥事兒只要大方向不錯,他們很少糾結於那些個小細節。這回錯了下回注意,摔倒了趕緊爬起來,撲拉撲拉身上的灰以後多留神點腳下就是。
哪來那麼多的感傷、後悔與難堪呢?
又不是娘們兒家家的,生來就多了那麼幾分的敏感矯情。
誰曾想,他們家這凡事都替他們三兄妹考慮到頭裡,啥事兒都能擺弄得頭頭是道,最是有章有法的大哥矯情起來能這麼嚴重呢?
醉酒痛哭,大老爺們家家的哭成狗都夠嗆了。
還大半夜的把自己高燒成腦瓜門子能攤煎餅的程度,劉二哥只想說老大你可以的!
這也就是他家紅英心細,怕大哥這醉酒又憋悶再有啥不好非叫他擱這屋照看著。要不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燒上一宿,這人還能有法兒要不?
隨手披了件兒衣服,趕緊摸黑把火地起來給自家親哥找藥。他記得去年小妹上市裡產檢的時候買了不少的阿司匹林、盤尼西林啥的。為防備家裡孩子們一冷一熱的受了涼,還特意給了他們點兒。
結果這啪啪一頓神敲,可算是把屋裡那睡覺死、被抬走了都不定知道的娘們給喊醒了之後。卻得了個年前二舅子家小不點高燒、自家老兒子感冒,哥倆把藥都給吃沒了的‘噩耗’。
劉守義無奈,只得大半夜的綁了火把往自家小妹那兒飛奔。
直接翻過木頭柵欄的大門,照例是連喊帶敲的雙保險。結果這大人沒醒呢,小外甥連恩倒是哇地一聲哭出來。
然後劉守義就聽著自家小妹帶著滿滿不耐的輕哄,妹夫連山線衣線褲趿拉個鞋,滿臉慍色地走出來。你最好是真的有要緊事兒,不然就是親大舅子今兒我也讓你好看的表情忒冷、忒嚴肅,竟然叫劉守義生生打了個冷顫。
啊呸!
一定是半夜三更的天兒忒冷,他個七尺高的爺們兒,才不會被妹夫的嫌棄臉給嚇到呢!
“那啥,大哥高燒了,我上你這兒給找點兒退燒藥!”簡明扼要地說了來意之後,劉守仁就聽他那倒黴妹夫從嗓子眼兒裡哼出了個嗯字兒。然後就瞅著他轉身就進屋,連屋都沒讓他進吶!
隔著窗戶,劉守義就聽著自家小妹問他咋的了,這半夜三更的。那一樣人兩樣待的倒黴貨用柔得跟水兒似的嗓音說:“沒事兒,媳婦你接著睡,給二哥找點兒東西。”
要不是瞅著天黑風冷的,捨不得小妹跟著來回折騰,劉守義非拆穿了他的謊言不可。
大舅哥半夜上門竟然沒撈著進門,有這樣當妹夫的?
禮貌呢?
尊重呢?
連山:禮貌,那是什麼?我只知道我媳婦線衣線褲的正躺炕上睡覺呢,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