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老爺子的案子是個冤假錯,現在已經平反,被孫女和孫女婿給接走回城裡享福去了麼?
那麼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聽著連山出來,姜利民兩口子趕緊暫停了倒騰。倆人齊步上前,先是齊刷刷地給連山敬了個軍禮。看連山很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意識到自己做的好像不大對的兩口子又改為深深鞠躬:“連山同志,我們是爺爺的孫女婿和孫女。我是姜利民,這是我愛人姜勝男。我們今天過來,是專門過來感謝您和您愛人以及姐姐、姐夫和弟弟對我家爺爺的無私幫助的。
救命之恩大於天,遠遠不是這點東西可以表達萬一的。
這些,也只是我們夫妻倆的小小心意。
還請連山同志您收下……”
“別別別,你看你這是整啥呢?啥救命之恩不救命之恩的,這也是我們兄妹幾個跟姜大爺的緣分。合該那天藉著接人的順風車,我媳婦和妹子去了市裡去做產檢。我弟怕凍壞了那倆懷孩子的孕婦才整來那麼個帳篷,才有了那麼些的棉被又在醫院裡開了些個阿司匹林、盤尼西林的備用。
就怕這死冷寒天的,家裡的孩子們感冒發燒的沒法子及時去看大夫。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合該姜大爺幾人自有……,哦不,該是,反正就是好人好運氣的事兒。
我個大老粗也不會說啥中聽話,但是這東西咱們不能要。”大冷天只披著棉襖,連山凍得都有些個打哆嗦,但拒絕的語氣卻十分的堅定。
爺孫三個為了挑這些禮物可是把整個市裡都折騰了個遍,反覆考量了連家三兄妹的經濟條件、生活需要啥的。
正經下足了心思,誠意滿滿地選了一車的禮物,哪能幾句拒絕就打了退堂鼓呢?
兩口子誠心要送,連山堅定拒絕,姜老爺子在邊上殷勤相勸,幾個人就在門口僵持了好一陣兒。
而這麼會兒功夫,淑珍已經利落起炕,穿上了衣服、疊好了被,稍稍打理了下自己往外走了。
原本在屋裡影影綽綽地聽著姜家爺孫仨過來送謝禮,覺得金大腿自動送上門的淑珍還小小高興了下。
等出了門看著自家那傻爺們兒居然就線衣線褲上身披了個棉襖,站著冷風中跟他們爺孫仨拉呱時。淑珍那一張俏臉登時就如門簾子似的,呱噠一聲撂了下來:“大清早上的連衣服都不穿好就往外蹦達,你是生怕家裡那退燒、消炎的藥擱過期了,惦記著趕緊吃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媳婦你別生氣,我這就進屋穿衣服,保準不把自己整感冒了讓你擔心。”連山被瞪得半點脾氣沒有,趕緊舉手做投降狀,快步跑進屋裡去換衣服去了。
嗯嗯,討好媳婦是一方面,再者這冬天不是耍漂天,真他孃的冷啊!
那被輕輕一瞪就立馬投降,萬事照辦的德行看得姜利民撲哧一樂,深覺找到知音般,眼珠子都不禁亮了亮。
還當這又是個笑話自家男人妻管嚴的,淑珍當下皺了皺眉,冷冷一聲問過去:“很好笑麼?”
“不是的,劉同志你別誤會。我就是,就是看著連山同志跟我一樣的牛高馬大,卻也一樣的捨不得妻子著急難過。被人家一個冷眼看過去,就啥主張都沒了,滿腦子的照夫人意見辦理。跟我一樣的妥妥愛妻好丈夫,半點不懼旁人眼光那種。
難得遇到同道中人,我這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喜悅,沒有半點取笑嘲諷的意思。”姜利民嚴正宣告,把淑珍說得臉色緋紅。被他變相高調示愛的姜勝男更是紅著一張臉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啐了他句胡說八道。
戰鬥速度換好了衣服的連山聽著卻是哈哈一樂:“姜同志這麼想就對了,能護得住媳婦、養得起孩子的那都是純爺們兒。該引以為傲,走哪兒都得被高看一眼的存在。那些個跟旁人都不能耐,就知道跟女人家耍橫的才該檢討自己呢!”
接下來,淑珍、姜老爺子和姜勝男幾個就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倆大老爺們在他們眼前真實演繹了把相見恨晚。
從客客氣氣的連山同志、姜同志到連山兄弟、姜大哥啥的,也不過是幾句嗑兒的距離。不大會兒的功夫,姜老爺子就順利地升了一輩兒,成了姜爺爺。
原本禮不收,門也不打算讓進的連山這會兒卻向淑珍申請著滅掉一隻小公雞,讓他姜大哥嘗試下小雞燉蘑菇的鮮香味美。
“沒辦法,我家連山爽朗憨直,就是比較好忽悠。要是把誰劃到了自己人的範疇,那必然是竭盡所能地對對方好,恨不得把心都扒給對方的。”淑珍攤手,貌似無奈地笑道。可那語氣表情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