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咱們冬天時候吃的那凍梨蛋子那色兒似的。
黑的都有些牙磣,腦袋鵝蛋似的,有些長圓。眼睛還沒有睜開,不知道長得像誰。眉毛淡淡的,一根眼睫毛都沒有。
剛看著的時候,我都以為是護士姐姐給抱錯了。可是護士姐姐說這一段時間醫院就媽媽一個產婦,弟弟一個新生兒!”
350。取名:媽你是認真的麼?
四月十八,正午時分出生。
黑乎乎、醜兮兮?
連恩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孩子像他夢中那個乳名小燕子、大名連燕的三弟。
那個因為家庭貧困父親老邁而耽誤了學業,又一心照顧瘋癲老媽而耽誤了婚事的孝順孩子。
連恩搖頭,狠狠晃掉了腦海中這個突如其來的詭異想法。
轉而哄起小妹心傾,告訴剛出生的小寶寶都是不大好看的。等過段時間,水膘退了、腦袋圓了,眼睛睜開了就順氣不少。
到三個月之後,眉毛重了、睫毛長出來、五官看著也特別分明瞭,會笑會逗人的時候就好看了。
“就好像,醜小鴨變成白天鵝一樣?”心傾歪頭,想了這麼個她認為最恰當的比喻。
聽話筒那邊大哥輕笑稱是,小傢伙長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說嘛,咱們家的孩子個頂個的聰明又漂亮,弟弟怎麼可能會例外?”
那如釋重負的樣子逗得不管是電話這頭的連海兩口子還是電話那頭的連恩,都是各種的忍俊不禁。
終於放下了一顆小心心之後,心傾特別迅速地重新燃起了對小弟弟的滿滿期待。
每天除了上學、睡覺,剩下的時候都是儘可能待在醫院裡待在小弟弟的身邊。連寫作業、吃飯和練習繡花的時間都不例外。
就盼著小弟弟能快點兒華麗變身,完成從小黑梨蛋子到可愛萌娃的三級跳。
然而等他張開一雙烏溜溜跟爸爸相似的大眼睛,腦袋漸漸也從難看的長圓往圓上靠攏了。
心傾也還是挺不滿意的,無他,小弟弟的一切都在良性發展中,唯獨那黑乎乎的臉色,那是丁點兒也沒改善過呀!
難為媽媽居然能從那黑到不細瞅都懸乎找不著的五官上看出俊秀來,愣是時不時抱著親一親,說她老兒子是最帥的小男孩兒。
如果黑是帥的標準之一,估計百分之九十九的男生都得求神拜佛保佑自己長得醜一點。
黑帥黑帥什麼的,簡直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心傾暗暗吐槽,事實上卻在飛針走線地苦練繡藝和裁剪、製衣的能力。
就想著三分長相、七分打扮。
萬一弟弟這隻醜小鴨變不成白天鵝的話,她這個當姐姐的也可以從衣飾、氣質等方面幫忙找補不是?
好容易當上了姐姐,對於這個惟一的親弟弟,心傾還是特別上心的。
嗯,她真是個好姐姐。
心傾傲嬌臉,忙不迭地給自己點贊。
對老閨女這點小心思半點兒無從瞭解的連山兩口子這會兒正小聲商量著,明兒就是出院的日子了,得趕緊把老兒子的名字給定下來。
醫院都催了好幾次,說是等著上出生證明。
然而,關係到孩子一輩子的事兒,這能草率麼?
“草率,我怎麼就草率了?燕子怎麼了,那也自古以來的吉祥鳥,誰家簷下要是有燕子做窩那都是特吉祥特有福的事兒!
讓咱們兒子沾點福氣,將來長成個高爾基筆下的海燕般勇敢無畏,敢於跟一切艱難困苦做鬥爭的男子漢。
這多好的寓意啊?”淑珍瞪眼,特別理直氣壯地說。
名字麼,不就是寄託了父母對孩子美好殷切的祈望?
真是的,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的老兒子,還能沒有點兒命名權了?!
你也知道你生的是個男子漢吶!
非要給起這麼個娘氣的名字,都不知道是愛還是坑了好麼?
連山嘴角微抽,到底顧及著媳婦還在月子裡,沒敢再說啥。
只想著回頭跟閨女兒子們透個口風,曲線救國下。
雖然名字什麼的也就是一代號的事兒,但有條件的狀態下,能琢磨個好的當然還是儘可能琢磨個好的對不對?
連山還在那兒打著小算盤呢,不知道他這打算的心傾就先驚悚了。
本來長得就挺抱歉了,你再整個燕子這麼個叫人一言難盡的名字,將來弟弟可咋混?
“媽,媽你好好想想,弟弟可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