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洩。
歉意的低下頭,難得看見的不好意思飛上臉頰,“我準備好大婚的所有儀式,等你回來。”說到這,似乎驅散了他心中的淡淡離愁,再次緊緊擁住她:“我要向天下人宣告,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後!”堅定的誓言在兩人小小的空間中流轉。
“你不介意我到處亂跑?不介意不能長伴在你的身邊?”自從接到訊息,自己就一直忙碌著出使的準備,與他之間,不過是偶爾匆匆一面時的眼神纏繞,他卻從未有過埋怨之言,想想,確實不忍心。
在她額頭愛憐的一吻,捧起她的小臉,“去‘幻月’那次,我曾問過殷太子,怎麼忍受得了兩地相思,你知道他的回答麼?”
水瀲灩心下詫異,那遠在千里之外的心上人,那從未出口卻將滿腔熱情全然交給自己的狷狂男兒,那不將天下人放在眼中卻獨獨為自己敞開懷抱的溫柔,他居然與湮寒說過什麼?還是他的聰明早將什麼看在了眼內,卻選擇緘默不告訴自己?
“他說什麼?”睨著他,一付若是有壞話你不說,就等著我教訓的表情。
一個溺寵的笑容,無奈的看著面前的女子,“他說,人總是在無窮的慾望中折磨自己,他曾經覺得,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能安然的躺在你的懷抱中,已經是人生的最大幸福,之後的每一天,都是自己多賺的,所以他不奢求你的日夜陪伴,而且他說。。”話語一頓,將嘴巴湊近她的耳朵
“他說,你是個放在身邊不珍惜,卻往往牽掛見不到的人的性子,若是能得你日夜牽掛,也算是長留心中。”
水瀲灩無言,這彤焰,連這麼隱秘的話都告訴湮寒,真不符合他一貫的性格,若說在‘幻月’的短短數日他沒看出湮寒和自己之間的曖昧,她切腦袋給他。
一陣冰涼貼上額頭,抬眼卻再次望進無邊的深情中,“這一次,是我為我的妻子帶上的信物,不許再拿下來,知道嗎?”
輕點著頭,水瀲灩默然應允,“我知道,這是我的愛人,我未來的夫君莫湮寒送我的信物,不拿,一輩子不拿下來。”
心中何嘗不明白,看著愛人身上佩帶著自己的東西,那是心中佔有的滿足感,是在對方身上鐫刻下自己名字和情意的象徵,所以有人固執的守護著愛人的禮物,不分貴賤,只為他對自己的心,只為自己同樣付出的情。
湮寒突然輕聲一笑,手腕一翻,同樣的額飾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中,幽幽的藍光閃爍,“這是你送我的信物,我也時刻帶著呢。”
啞然失笑,當初自己從那魯王府中順來的東西,轉贈給他,卻被他時刻珍藏在懷,想起來,還真有定星信物之嫌,怎麼看,都似一對,也許,在那個時候,自己也是存有私心的吧。
“那我就等著回來,看你精心準備的婚禮。”再次猛撲進他的懷裡,圈上他的腰,狠狠的猛吸了兩口,將他熟悉的氣息印進心房,再是離情依依,卻始終笑臉相對,今日之別,他日再逢,彼此要珍惜的,是每一段未來的美好,而不是糾結於今日的愁緒。
長長的透出一口氣,自己是帶著他的愛意,帶著濃濃的情而離開,有什麼好傷感的,儘管不停的這樣告訴自己,水瀲灩的心中還是有著抹不去的酸澀。
“又在懷念你的漂亮皇帝愛人?”懶散的聲音從車中前面藍色的身影口中逸出,撐著腦袋,頭也沒回,只是那語氣怎麼聽怎麼怪怪的。
眼中的迷離立即轉為清明,一絲赫色飛上臉側,口不應心的飛快回答,“沒有,我是在想,在想為什麼你們都回到我身邊了,卻還不能回到天庭。”
是啊,自己終於尋回了每一個失落的魂魄,可是為什麼,還是在這人間苦苦糾纏?低頭看著胸口的‘蟠螭珠’,還是老樣子,在自己的胸口安靜的躺著,沒有任何變化。
“也許還要什麼契機吧。”嵐同樣不明白的回答,讓她頓時瀉了氣。
“你和扉雪不是有前世的記憶嗎?就一點這方面的參悟都沒?”轉身尋找著冰白的身影,看著他有些倦意的臉,小心的牽過他的手,讓他在自己的膝頭淺眠著,若說唯一讓她動心想回天界的理由,就是扉雪的那雙眼吧。
記得他無數次珍惜的撫摩過自己的臉,表情中是細細回味的甜蜜,他是想見自己的吧,而現在的他,只能在往昔的回憶中尋找自己的容顏,自己也曾問過他,怎樣才能讓他見到光明,可是回答卻是讓她失望的,這身體,是自小天生的失明,藥物只怕是枉效的,也許只有回到天界,再借著‘蟠螭珠’的靈力,讓一切迴歸到從前,自然就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