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淡——和烏魚那種散發臭氣的黑血完全不同。
“這是一滴魚血,有點妖氣……是那小鯉魚的血。”
根據血液的氣息,黃土很快就判斷出它的主人是誰,暗暗忖道:
“鯉魚血肯定要比鱗片好使,本以為能求到鱗片就是僥倖,沒想到連鮮血都得到了。常言道,鯉魚躍龍門,躍過即駕雲;偌大一個水族,只有鯉魚最為神奇,和傳說中的龍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小鯉魚出自九州大地最為神秘的河府,和烏魚怪這等野路子有云壤之別,說不定未來就是一條小龍呢!”
“龍啊!天地之間最為神秘的生靈之一!不,或許根本不是生靈,而僅僅是整個九州大地的圖騰——超越生靈,只在信仰中的存在!”
想到種種關於龍的傳說,黃土一陣心神搖曳。
收回心神,看看墨刀和烏魚留下的零碎,再看看幼火蟾和鯉魚血,他有些木然。
“想不到一覺醒來,配置解煞丹藥的材料已經齊全了,省下我許多力氣。煉成丹藥之後,只需找一件純陽寶物——找那位女警官即可,借不來的話,就偷。”
“這魚骨軟中帶硬,比上好的精金還輕巧,稍作削修,再用用藥酒浸泡數日,可以做把上好的魚骨鞭,正好彌補手頭上的缺憾。”
他留下魚骨本就是這個目的,要不然以墨刀的鋒利,即使魚骨再粗上幾圈,一刀下去也是兩斷。
“這魚肉煮著吃,絕對的大補。上百斤夠吃倆月的了。給溫嬸範老他們送去些。”
“魚骨和魚目或許可以做件法器,烏魚本兇殘,自帶一股戾氣,如猛虎一般,別有驅鬼鎮魂之妙……嗯,就算不是法器的材料,還可以魚目混珠,坑幾個守財的錢奴。”
他單手託著下巴,想著如何物盡其用。
“這些魚鱗魚皮,堅硬過鐵,刀槍不入,有護身之能,祭煉成一雙鞋子,以後走山路就不怕磨鞋底了。”
“魚血汙濁,難為人食……嘿嘿,提取出陰寒精華,煉製成兩丸毒藥,與陰雷珠有異曲同工之妙。等什麼時候再見那七彩鳥,設法餵它兩丸,想必會很有意思。這鳥貨欺人太甚,拔毛雖然能出口惡氣,卻難傷起根本。他有天妖攝魂的降頭術,我有至兇魚種煉製的劇毒,下次遇上,指不定誰吃誰!”
想到那可惡的妖鳥,他忍不住捶了下桌子。
砰……咔嚓……
一拳下去,槐木打造的方桌掉了一個角。
耶?哪來的這麼大力氣?
黃土愣了愣,忽地雙拳同時向前搗出,頓時呼呼生風,甚至有淡淡的脆響,那是出拳太重太快,破空之聲。
他收回雙拳,腳尖一點,在原地連耍了三個後空翻,動作流暢完整,充滿了力感。
站定之後,黃土一把扯下自己的上衣,對鏡子一看,臉上漸漸浮現一絲笑容。
原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全部癒合,包括被女鬼抓的、被七彩鳥打的、河裡逃竄時撞的……都已經癒合。
不僅如此,他內視之後發現,五臟六腑奇經八脈的傷勢也都痊癒。尤其體內的玄陽真氣充盈圓潤,以丹田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玄妙的迴圈。
彷彿脫胎換骨似的,堆積的新傷舊傷在一夜之間痊癒。
現在的他,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力量,如何不喜?
黃土攥緊拳頭,閉目望天,長長地出了口氣。
無論是對付女鬼、妖鳥還是烏魚,他都是帶傷上陣,一身本事打折兩成,好多手段使不出來。
如今傷勢痊癒,體力充沛,精神飽滿,鬥志也越發地高昂!
“來吧,來一個滅一個,來倆滅一對,來仨滅一對半!”
想著想著,他的表情漸漸又變成苦笑:
“只是,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搞了半天,饒回了原地。
想來想起,也找不出個所以然來。
“黃先生,黃先生……”
“開門,開門……”
他的思緒被亂糟糟的敲門聲打斷,趕忙收起如意囊,整理一下著裝,就要去給人開門;只是剛走兩步就停下來,自言自語:
“不妥,昨天我從派出所偷跑出來,只留了個尿人在那裡;雖然反鎖了門,但他們一定發現了異常。這會兒給人見到在廟裡,怕是有不小的麻煩。”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突然聽到哐啷一聲,出門一看,卻是土地廟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呼啦湧進一群人來,最前面是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