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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褚遂愕然問道:“辛寨主敢情是有異議麼?”辛天雄道:“我並非不贊同王寨主繼位盟主,只是我尚有一事未明,要向王寨主、諸寨主領教。”

褚遂道:“不知辛大哥要問何事?”辛天雄道:“褚塞主剛才說的好,做官的有皇帝做頭兒,咱們就也該擁個頭兒,這才好號令一致,與官府對抗,不知小弟可有誤解寨主之意?”褚遂只得說道:“正是這個意思。”辛天雄道:“好,那麼今日的綠林盛會,為何卻邀請了安祿山的親信手下與會?用意究竟如何?王寨主可以向眾家兄弟說說嗎?”

王伯通面色大變,硬著頭皮道:“哪有安祿山的人在座?是誰造的謠言?辛寨主,我看你是誤信謠言了!”

話猶未了,南霽雲突然起立,指著鄰桌的張忠志道:“此人便是在安祿山帳下,任折衝都尉的官兒,他旁邊的那一個,也是安祿山帳下的武士!”

此言一出,全場大譁,忽地有個叫化子笑嘻嘻地跑來,身法快到極點,轉眼之間,便到了張忠志的席旁。王燕羽一看,正是剛才在戲臺下的那個乞丐。只見他向張忠志打了個千兒,齜牙裂嘴地笑道:“盛會難逢,窮叫化討賞來啦!先問官兒要,後向主人討!”

席上一個胖子大怒喝道:“臭叫化,這裡是什麼地方,容得你胡鬧麼?”信手提起酒壺,朝著他的大靈蓋便砸下來。綠林豪傑講究的是大杯酒,大塊肉,酒壺不是鋼打便是鐵製,一隻酒壺足可裝五斤酒,比尋常人家所用的大得多,這一下酒壺砸頂,勝如鐵錘一擊,實是厲害非常!

那叫化子迎面笑道:“未賞錢先賞酒麼?好,謝酒!”張嘴一咬,正好咬著酒壺的尖嘴,那胖子用盡氣力,酒壺竟不能向前推動分毫!說時遲,那時快,張忠志同席的另外兩人亦已同時揮掌向那乞丐攻去,但聽得“篷、蓬”兩聲,那乞丐雙掌一分,將這兩個人都震得搖搖晃晃;倒退幾步,幾乎跌倒!

褚遂叫道:“車老二,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天是王大哥的好日子,你有什麼事過來和主人家說吧,先別動手呀!”此言一出,全場震動,有喜有驚,原來武林中有三個異丐,一個是“西嶽神龍”皇甫嵩,一個是酒丐車遲,一個是瘋丐衛越。三丐齊名,都有驚人的技業,褚遂稱此人為“車老二”,即算不認識他的也都知道他是酒丐車遲了。王家的黨羽暗暗吃驚,杜百英這班人則是暗暗歡喜。

這時已形成了那一席人圍攻酒丐車遲的場面,南霽雲、杜百英和薩氏雙英也趕忙奔了過去。就在此時,車遲已把壺中的燒酒吸盡,張嘴一噴,漫空酒雨照頭照面的向眾人射來,這酒雨經他口中噴出,竟似有實質的彈子一般,饒是那班人個個武藝高強,被酒珠濺上了臉門,也覺熱辣辣作痛。車遲聳肩笑道:“王、褚兩位寨主,你們都瞧見了吧,是他們先動的手,怎可以單獨怪我呢?”

南霽雲逞向張忠志撲去,張忠志被熱酒噴著,燙傷了眼睛,本來以他的武功是可以抵擋二三十招的,現在卻給南霽雲一個照面便抓著了手腕。另一個武士也給杜百英擒獲。張忠志同席的人紛紛撲上,卻給車遲和薩氏雙英攔住。車遲哈哈笑道:“有好戲看啦,你們鬧些什麼,安心看戲不好麼?”這班人本來都是王伯通與張忠志邀來的好手,卻不料碰上了車遲這個煞星,只有眼睜睜的看同伴被人擒去。

南霽雲與杜百英挾著人質,踏上戲臺,臺上的戲子早已呆住,這時見他們竟然跳上臺來,發出一聲喊叫,連鑼鼓手都逃至小後臺去了。

王伯通面色鐵青,信手抓起酒壺往地上一摔,喝道:“住手!”豈知他這兩字剛剛出口,韓湛伸出了一雙筷子,已把壺耳挾著,說道:“王寨主有話好說,何必動氣?這壺美酒,倒了它也未免可惜!”衛伯通這一摔足有幾百斤力道,卻給韓湛僅用一雙象牙筷子,輕輕一挾,就將大酒壺挾了回來,又驚又怒、又是尷尬,這口氣發不出來,只好沉聲說道:“今天到龍眠谷的都是我的朋友,請朋友們給我一個面子,有什麼事過了今天再說!”

韓湛笑道:“王寨主此言欠思量了,這是一件大事,趁各方朋友都在這兒,正該把事情弄清楚了,免至有損寨主名聲!”辛天雄介面道:“是呀,眾人正要推舉你做咱們的盟主,卻有官府中人混了進來,若不審個明白,眾家兄弟豈不誤會你與官府勾結?再說,若然這兩人當真是安祿山的武士,那也就不該是你的朋友了。我們要弄清楚此事,正是為了你的好呀!”韓、辛二人一唱一和,把王伯通說得面上一陣青一陣紅,雖然惱怒萬分,卻是做聲不得。

這時,南霽雲與杜百英已把那兩個武士推出臺前,臺下站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