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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只見一個老和尚和一箇中年漢子走了出來,那中年漢子見薛夫人淚痕滿面,鬢邊血漬斑斑,一邊耳朵已不見了,他嚇了一跳,連忙跪下道:“夫人受難了,請恕小的迎接來遲。”侯管家一把揪著他道:“你還說呢,叫了半天你才開門。”那漢子道:“二叔,你別見怪。薛、聶二位將軍臨走時吩咐的,要問清楚了是鐵相公和段大俠前來才能開門。他們擔心你們已被羽林軍捉去了,天幸,雖有點小災小難,兩位夫人尚還無恙。”

薛嵩的妻子跳起來道:“什麼,薛將軍已經走了,他為什麼不等我。”這中年漢子名叫劉海,本是薛家的小廝,得薛嵩提拔,做了一名百夫長的。劉海道:“請兩位夫人、段大俠、鐵相公和各位大爺進去,待小的慢慢稟告吧。”他見一大群叫化子同來,也覺得很奇怪。

福隆寺地方很大,被薛嵩這支親軍佔用,作為總部,裡面還有未曾搬走的軍糧。丐幫弟子也不客氣,拿了軍糧便去造飯。

段、鐵二人陪著薛嵩、聶鋒的妻子,聽劉海細說情由。

原來薛嵩並非去攻打皇宮,而是帶領親軍,到朔方郡唐皇肅宗駐躁之地投降去了。劉海說:“聶將軍到來的時候,薛將軍軍令已下,正要拔隊起行。聶將軍也曾勸他在此等候夫人,薛將軍說:‘現在事機緊迫,探子報道朝廷已在發遣兵馬,朝福隆字而來,咱們若不從速帶領這支軍隊出走,待到大軍合圍之時,就要連最後這點本錢也沒有了。’薛將軍又說:‘唐太子新近即位,自立為皇,正在募軍,此去朔方郡,沿途三百里的駐軍(指安祿山的軍隊)又多是咱們的舊部,咱們索性打起反正的旗號,至少會有半數駐軍跟從咱們,到了朔方,還怕唐皇不看重咱們嗎?說不定咱們也可以弄個節度使做做。’聶將軍勸他不動,後來也就和他一道,隨軍走了。只留下小人在此,迎接夫人。”

薛嵩的妻子大哭道:“到了這樣的緊急關頭,他還只是顧著自己的功名富貴,連結髮之妻都不要了。”段圭璋心想:“薛嵩固然是個小人,但他這次率軍背叛了安祿山,總是於國家有利。”當下說道:“兩位夫人不必悲傷,現有丐幫的武幫主在此,且待風波稍定,兩位夫人可以改裝,由丐幫護送你們到朔方與尊夫相會。”薛嵩的妻子滿面著慚,拜下去道:“多謝段大俠不念舊仇,大恩大德。”段圭璋道:“過去的事還提它作甚?咱們進靜室看盧夫人去口巴。”

盧夫人傷得很重,但神志仍然清醒,竇線娘在旁邊服侍她。她見段圭璋進來,便問道:“薛嵩是不是走了。我的女兒呢?”段圭璋道:“薛、聶兩將軍已往朔方投降唐皇,若梅和隱娘也給他們帶走了。”薛嵩的妻於俯伏床前終道:“姐姐,我家對不起你。”盧夫人道:“不,你家將軍既已改邪歸正,那就是對得起我了。我只遺憾不能見女兒一面。”段圭璋退:“大嫂,你安心養傷。”盧夫人露出微笑,說道:“咱們兩親家當真是多災多難,好在今日還能與你相逢。怕只怕我沒福份見見他們倆小口子完婚了。嗯,令郎呢?他這次沒有同來嗎?”段圭璋怕她更多操心,不想告訴她兒子失蹤之事,說道:“在這兵慌馬亂的年頭,我不敢帶小兒到長安來。”

盧夫人忽道:“可有官軍向這裡追來麼?”鐵摩勒道:“沒有。”劉海也道:“我也正在奇怪呢,薛將軍說探於已探聽得朝廷(指安祿山之“朝廷”)已發遣兵馬,朝福隆寺而來,但現在已有大半天了,仍未見有風吹草動。”盧夫人陡地精神一振,雙目倏張,帶笑說道:“好,這訊息好得很!”

薛嵩的妻子怔了一怔,連忙問道:“好在哪裡,我仍未明白,姐姐你是女中諸葛,請為我剖析疑團。”盧夫人道:“這很容易明白,安賊本來已經發兵,但如今未到,那當然是中途撤回去了。何以撤回?這不問可知,自是臨時發生了更大的更意外的事情,亦即是比薛、聶二將軍對他的背叛更嚴重的事情了。”段什障點點頭道:“大嫂,你這看法很有道理。既然如此,你更可以安心養傷了。”

與夫人咳了幾聲,葉了口氣,靠著床背,掙扎著半躺半坐起來,興奮之中又似帶著幾分焦急,焦急著在等待什麼訊息的神情。竇泉娘和薛嵩的妻子過去扶她,她忽地又張開了眼睛,面向著薛嵩的妻子說道:“姐姐,我拜託你一件事情。”薛嵩的妻子忙不迭地說道:“姐姐,你儘管吩咐便是。”

盧夫人道:“我怕見不著我的女兒了。她現在跟隨薛將軍到了朔方,異日你們夫妻團圓,請你向她說明她的身世來歷。還有,她自小已許配給段大俠的兒子,要是薛將軍給她另找婆家,你千萬要設法勸阻。薛將軍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倘若你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