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機綠意滿目存,他正是借這生死兩般景象,領道悟道。
玉闕國主炎炙正是站著了庭院中間的土路上。長生才剛彎下腰行禮,炎炙就單手扶起,龍目飄閃,臉上一抹笑意,“師兄這些年日日躲在國道館潛心專研,長久不見師弟,可是都生分了,所以師弟今日就是不請自來,叨擾上幾句了。”
長生看著眼前男子,炯目有神,短鬚剃盡,正是一如往常的簡便打扮。“炎帝…師弟言重了,怎可一人外出,也不帶上藏鋒,隱衛。”他的語裡帶著幾分責備,院落之中,並無半點人息。
“怎麼連師兄都信了般鳩這個方術誑士的話了,還真信了這卜筮所說的,危機四伏,十載驚夢,五元逆天的胡亂說法了”炎炙笑道,神情之中,甚是暢快,並無絲毫生分之意。
長生心底冷冷笑過,如此方士也正是這出國道館的明君王一手捧上來的,又是誰聽了這話之後,就有了這收天下道術良才於國道館的應急之舉,更是派人暗下瞭蒼等國。“道術兩者本就為一家,不敢有誑士之說,國道館和筮術院本來就是一家,都是各自受著玉闋的萌護,自然是道術一體。”
炎帝不置可否,嘴上只是無心帶過一般:“前些日子的國道館招生一事又是如何了?”
“共招進了一百零六名道童。家中世代名聲亨通者二十,現宮運濟濟者四十,大商賈富豪者四十。“長生心中早就有所準備,將軒轅乾坤四門之事細說了一遍,說道寒門之時,頓了一頓,“再有尋常背景者寒門六人。其中真寒門者三人,假寒門者三人。”
炎帝看著一邊蜿蜒流轉著的小溪,手指輕帶起一塊地上沙色土石,“如此有趣,區區六人之中,竟還有真假寒門。都是哪些人,報來聽聽。“
“說起來也都是父祖輩臉熟的人,分別是帝國四柱之二,齊堡和赤忠盟家的幼子,以及炎舞大宮的幼女。“長生立在後頭,也不見前頭之人的神情如何,只見水色波光之中,幾滴清水濺起,漾起了朵朵水花。
“我是聽說,齊放的兩子都進了國道館,那兩娃娃,我也是都見過的,可算是細養精喂的陶瓷娃娃,很是嬌貴,兩人的生母,都是短淺的護短性子,送到寒門可不是她們的作風。這狠心被送到寒門的又是哪一子。“水花滴濺之處,滿是水潤卵石,炎帝又是彎腰撿起了一塊。
“是第二子,姓齊名傲世。“長生如實答道。
“和烈家的男娃相比又是如何。“長生見他左右手各是捏玩著兩快石頭,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用處,
“不好相比。”長生那日只是遠遠的覷到兩人,也是不敢隨便評論。
流雲杉被夏風掠起了一角,在風裡撲騰著:“怎麼個不好相比法。”
“烈童如炎,齊子似焰,各有風華,炎光熱放,焰心長斂,實在不好相比。”他想起了那日少年腰間的火色腰帶和如水深遠的眸子,心念一動,將一些話吞了回去。
“看來帝國四柱都還能撐些時日,”水光恢復了平靜,水鏡倒映出來,炎帝臉色有些興奮,“師兄,前些日子,百里家的小丫頭從外頭帶了好些石雕回來,形態各異,很是精緻。我這些日子也是喜歡上了這些小玩意,你看我手中之石,可是石雕的好材料。”
長生仔細一看,正是剛才他從水中和地上撿起的兩種石塊。一塊是普通土黃頑石,一塊是細白卵石。“石雕之材?”長生不知道他用意為何,言語間只是神情閃爍。
“師兄,你這麼多年來還是這番脾氣,顧前思後,直說就是了。”炎帝見他額頭都沁出了汗,知道他是斷不肯一語說死,“若是修城造路,還是土石耐用,若是閒來雅賞,還是卵石合用,若是做我腰間長掛的玉佩,那是兩者兼不可用。”他雙手一擲,石頭又是回到了原位;”我想要他們呆在原位,就得杵在那裡,絲毫不得亂動。”
長生想到這裡,土石,卵石分別所指的卻是…這曾立下滔天功勞的帝國棟樑終究只不過是君王眼裡的丟棄卵石。齊,烈兩家都算不上是真正的玉闋皇族世家,卻是使得帝國達到現今聲勢的功勞之臣,聽炎炙的這番話語,烈日熱辣,他的脊樑上卻是起了寒意,帝國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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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雙炎露鋒顯山水
玉闋立國已經九百多年,武道立國,說的明瞭些,也就是武鬥道術都落了箇中庸,幾十代國主一直也只是戰兢保國,不求擴幅。也是因為北向的北陸國地處寒苦,雖然兵馬囂悍,只是受了軍糧和行軍道路的限制,一直難以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