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實在了,你忘了十五年前,你第一次帶船時…”。
十四叟只覺得身旁的老十三身子一僵,這是…他這時只有一個念頭,讓這個和血影子能說得上話的帶船人頂住,如果沒有了老十三,他實在沒有信心可以在血影子的前頭說上一句大聲話。他連忙用右臂撐住了老十三的身子,兩人肩膀相觸之時,十四叟又是一驚,海邊的漁民到了哪裡身上的血都是滾熱的,像老十三這種正值盛年的人,風吹日曬之下,就是如同烙鐵般熱硬,現在,他的身上確是冰冷一片,汗水同時溼了兩人的手臂。
老十三平日滿是威嚴的臉,卻是忽然暗沉了下去,頂風迎浪的肩膀也是突然蜷了不少,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吐出了兩個字:“不成。”
血天聽了這話,也沒有接過剛才的話往下講,她突然在船上轉悠了起來,手帶過船舷,眼飄向桅杆,腳踩過甲板,就是如同午後閒散一樣,走走停停,最後走到了那百餘根漿木之中,叩響了木漿;才出了聲:“你們大夥說說,這兩艘船都是長得差不多,你看看加上這些人,要多久,才能燒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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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氣焰囂囂來為難
她們五人都是血衣紙膚,除了雪天之外,都是看不出年齡,長得倒是和常人一般,只是上船至今幾人都是不言不語,看著就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最是古怪的是被護在中間的那名男子。他雖然身子還是不動,聽了血天的問話,眼裡爍光點點,如同碰了世上最好的事一般,這樣全身上下都是僵硬的人,笑容卻是如孩童一般,軟了無數人的心,“姐姐,這船是榆木和柚木做的,很是耐燒,龍骨加上這些人,是要燒上兩日兩夜。”
血天搖了搖頭:“那可是要累得不眠不休,還是沉到海底省事些。”她說這話時臉上還是毫無變化,就如閒扯家常一般,“老十三,你可真是要選了這條死路子,我也是乏了,懶得費上這麼大的功夫。”
“你這是在求人,”若兒見這人的裝束打扮就是來了氣,這是走到了哪裡,都要撞上紅衣服的冰川,這次更是一氣碰上了五人,“求人就該有個求人的禮數,至少也要拿出些東西來交換。”她這些年下來,對著一套以物易物的規矩是到了哪都擱不下了。
血天細長的眼縮了一些,上船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被人查量著,可惜六感這很靈,腦子確是不好使的,“我血天這輩子從沒…只是求過一次人。”她有些玩味的說著,眼前這名愣頭青一般的少女,可惜了一雙好眸子,曾經…。
“既然不是相求,十三大叔也是說了,這事他不辦,夕陽西下,也不早了,這船上沒有多餘的米留人,你們可以走了。”若兒說得興起,人就是走到了血天身前,她的鼻尖之下,那陣子好聞的香氣順著海風不斷吹來。
“你這是在求人,”血天學著她方才的語氣,回問了一句。
“我和你不同,我這輩子從不求人,”若兒應了一句,腦裡忽地想起了那陣子陪了自己八年的黑暗:“我雙膝無父母可跪,額上也只朝天對地,捫心只求自己一人。”說完,南原的另外兩人心裡也是一陣唏噓,他們三人誰又不是如此。
血天聽完這話,闔著的眼裡早已經興起了巨浪數重,她的眼裡似乎又出現了那一夜,她在天地之間疾呼厲喊,也是這麼一句,“此生此世,我再不求他人,如有違誓言,不得善終。”外人看不見的眼裡,也是彌出了滔天的決意,這次,她是一定要登上洞。君。島。
若兒的這句話,在旁人耳裡聽來卻是大逆不孝,也幸好是和些不拘常理的海上莽夫一起,如是文九章一流聽見,只怕又是要絮叨上許久。老十三見若兒和血天互相較上了勁,“血影子大人,這幾位是冰原的能手,這次的事情,希望不要牽連到他們。”
“冰原。南荒北原,遺世獨立。”血影子中的另一名女子發話了:“姐姐,他也是冰原的,不如…”。
血天不耐煩的一揮手:“可是忘記了,上不能,也下不得,這裡的每個人都是一樣。”
五十早就忍不住了,只見她手中突地一起,船頭帆順風一轉,千秋的這艘船就是往前滑了幾步,和萬世的漁船又是靠在了一起:“還愣著做什麼,都沒聽清楚麼,這艘船是不管飯的,回你們自己的船去。”
十四叟剛想出聲制止,幾名萬世漁寮的水手伙伕就是越過了船舷,往自己的船上爬去。“姐姐說不走,就是不走,”只見血影子中,最是敦實的那名男子往前大踏步走去,雙手一抓,就見兩名趴在前頭的水手被拉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