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哭出來,有了真正的眼睛之後,你真是連以前都不如了。”黑玉緩緩吐出最後幾個字,不再說話。
若兒也不說話,突然仰起頭來,淚水和在眼眶裡直打著轉,懷裡哐地一聲掉出了什麼東西。她低下頭就要撿,一滴眼淚落在了雪地上的頭玉之上,湛藍的頭玉上印上了淚漬。玉還是暖的,她撿起玉來,小心地擦著玉,掌心溫熱些,她突然又有了力氣,跑出洞口,對著茫茫雪原大吼了起來:“你過去八年不都是這麼過麼,只是沒有了翡姨,沒有了姥姥和碧色,沒有了傲世哥哥,都是一樣的。”吼聲裡再無哭音,在雪地裡破開了道道路過的風。
若兒再轉回頭時,“我該怎麼做。”
黑玉習慣了她的陰轉晴的變臉速度,“事有大小,物有輕重,你我都費些力氣了。“
“我們?”
“自然是我們,你為主,我為輔,每日你要做的,我都會看在眼裡,罰在手裡,”
若兒覺得有些不對勁“黑玉姐姐,你還是休息著好了,”
“休息了上百年了,足夠了,你聽妥當了”
“你就是有些拖拉的壞習慣,根除這些壞習慣的唯一法子,就是用好的習慣代替它。”黑玉說開始就開始:“將陰陽雙闕取出來。”
若兒總覺得黑玉昨日之後,就有了些想法,自己還是不要頂在了風口上忤逆她的好,兩把匕首被平放在冰床上。劍身的紋路清晰水亮,在透明的冰面上映襯的流光流轉,又貼了幾分精緻。黑玉看著匕首,她眼角邪光突起,匕首突然往伏在地上梳著毛髮的大耳狐狸滑去。狐狸嘴裡還叼著小半嘬軟毛,猛的僵直住了。
一洞子寂靜,黑玉只是盯著狐狸。金色的狐狸眼對著空中的身影,嘴裡的毛叼也不是吐也不是。若兒有些不平,“姐姐,你這是做什麼?”狐狸又矮又小,她只能蹲跪了下來,護住狐狸,這次有了第一次平視的機會。
狐狸此生也只記得有唯一的這麼一個人,眸影清淺,跪在地上為的只是護住自己,它的眼裡,也是第一次整個映出了人的身影,第一次觸控得到人的呼吸,沒有貪婪和兇意只是一身的護守姿態。
黑玉收回了匕首,“這隻狐狸靈魄已成,懂得人聲人語,更會查顏辨色,你可以讓它做你的馴獸。”
狐狸聽了這話,身子更往後靠,剛才還帶著幾絲感動的金眸裡,一下子就彌起了恨色。“是和昨天那樣的馴獸麼,”若兒想起了昨日的那隻巡虎,她皺起了眉頭:“我不喜歡,也不需要,”她指尖搔著小狐狸的下巴,癢的它又縮排去了幾分“它和可愛都是一樣的,我們只是剛好碰到了,什麼時候想走了就走,我也不是它們的什麼人。”
“你還不知道馴獸有些什麼用處,馴獸,又名牲,你缺乏的一切,都可以在獸身上彌補過來。包括它們的速度,氣力,甚至是壽元。”
“那一切缺點呢,”若兒揪起了狐狸的耳朵,兩雙耳朵摸在手裡,溫軟無骨,手感甚好。狐狸耳朵本來正是豎著,聽到若兒的話才安心地任她摸捏著。
黑玉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回憶如影而過,:“你倒是比一般人想得實在,自然也是要生生受著的了,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這日子就要往苦裡過了。”
雪漏中的陳雪細細地滑落,每來回漏上五次,若兒就會吞上三顆“白日丸”,她和兩隻小獸都沒了日夜,人有人之思,獸有獸書,據黑玉清算了一下,書室裡幾乎囊括了大部分獸類的語言。若兒被書狠狠地彈了出來的時間也越來越少,黑玉自從見若兒定了心意之後,再也沒提過牲的事情,只是有一日,若兒辦了件讓她自己後悔莫及的錯事。
某日她學得又乏了,就嚷嚷著黑玉不知她的辛苦,有本事她也來讀上一讀,保管她也頭疼一陣。黑玉就叫若兒翻著頁數,她提醒若兒翻書的速度剛開始還有些慢,到了後來,若兒兩手連用都跟不上她看的速度了,只不消半漏斗雪的功夫,她就將書看了個兩面朝天光了。
若兒還真是不信,選了幾個書中細節的地方,一一盤問起來,她真將書完全入了腦,順暢地講了個一字不拉。問道她的秘訣時,她說的話讓若兒嘔了好幾天悶氣,“這書是用木漿紙做的,同是木源,看著輕便。”
自此,黑玉更加有了新主意,變本加厲起來,每到夜間,若兒就算睡得再熟,都會聽到一陣女聲飄在自己耳邊甚至最後開始在自己的腦裡盤旋,聲音竟是講些白日裡她看過的記不下得,還會細細地講解一遍,最後甚至還提前唸叨了第二日需要看得內容,若兒原先還強烈抗議了幾次,時間長了,她只是發現自己記住的東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