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沿街叫賣的販子的嗓門也是奇大,使出了平日吆喝的勁頭,旁邊的人立時圍了上來。這上來的又多是這附近熟悉的商販,都是幫忙著動起了嘴皮子,一起聲討著。
若兒只覺得左邊一句,右邊一語,聽得自己腦子都是昏脹著,她一氣之下,問出了句:“這盒脂粉多少錢?”
那大嬸見她似乎有心認了下來,眼珠一轉,報了個價:“一個母幣。”
若兒聽了臉上立刻一陣激色:“一個母幣?”她心中算著:“那不就是去了萬分之一,這不是坑人麼。”
她這時也是被激起了小時候瞎子那般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回聲說道:“你這可是胡扯,我方才一路走來,分明就是聽人講到最貴的脂粉,也就才三枚子幣。”
她往四周一看,拉過一名婦人,正是先前買賣的商販,只見那名婦人低頭躲閃,嘴裡也是不答話。
那潑皮婦人膽子更大了幾分:“這條街上的人都是知道,我王喇花賣的東西最是地道,這水粉,全街也就只有一盒,這可是用上等的珍珠磨成的細粉,那花瓣更是用了五十年生的一品薔薇,就是一指甲面。再加上那脂粉盒子,可是北陸國,翡窯燒製。這那一矮用哪一樣都是價值不凡,你這小丫頭片子,可是不識貨了。”
若兒手中還是拿著脂粉,聽了她那滿嘴的胡言亂語,“先前還是三年,這會兒功夫就成了五十年了,”她再看手中那盒沒了蓋子的脂粉,眼裡多了幾分鎮定,她手中輕碾脂粉,放到鼻尖聞過,只問了一句:“你說這是五十年的薔薇。”
那婦人站著不嫌累著,應得也是大聲:“正是。”
若兒手中一抖,那脂粉連著盒子一起被砸在了地上,那婦人跳腳罵道,“你這小蹄子是怎麼回事。”
晚風一揚,那陣子脂粉飄散了開去,膩鼻的香味飄起在了街道上。
若兒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這香氣,很是濃郁。”那婦人臉上就是多了幾分得色。
“薔薇一科,在了花木之中,也算是氣味撲鼻之花,五十年的薔薇花香雖濃,但也比不上這盒子脂粉來的甜膩。”若兒緩緩說著,這時,脂粉花香還是四處飄開,隱約淡了些。
那婦人連忙搶了一句:“這可是我記錯了,是百年的花木,香味自然濃郁。”
若兒貌似無心,轉身問了一觀看的人群,“你們可是聞見,這香氣才是一會兒工夫又淡了不少。”
她回頭詢問的人群是後頭才圍上來的,正是往來烏業城的商客,他們口頭也不是偏幫哪一方,如實說道:“正是淡了些。”
那脂粉婦人再爭辯道:“這花粉灑在了地上,經了風這麼一吹,當然是要淡上一些。”
若兒在旁看著她如跳樑小醜一般,說得是口水橫飛。她眼裡精光閃過,厲聲說道:“你還要訛人,難道你們烏業城的商戶都是這麼待客接商的不成。”
這一句話下來,可是將周邊的人都是得罪了,人生如同驚雷般議論了起來。
黑玉連喊糟糕,這牛犢子一樣的丫頭還是莽撞,果然不出她所料,只見若而兩眼怒瞪,雙手半圓叉著,十足十胡三無的樣子。
她先是盯著那婦人,再是手指連過幾十人,“我是不清楚什麼翡瓷盒子,我只知道,這裡頭的花粉絕不是什麼。。。五十年生的薔薇花粉。”
那婦人見了氣焰突然高漲起來的少女,舌頭也是短了幾分,只是口齒依舊清晰地辨著:“你這丫頭片子。。。懂些什麼,這南邊來的上好。。。”。
“我摸過聞過的花香不下千種,絕無記錯的可能,”少女說這話時,臉上連著閃過欣色和憾色,照得她的臉上又亮了幾分。“你可知上好的花粉從何而來。一粉一花瓣,一盒花滿枝。先要以酒做引,將花瓣陰乾,在細細研磨,融入酒中,保其花香,酒固花色,十年不敗。你還敢說你手中的是上好的薔薇花粉。”若兒眼裡閃著諷色,嘴上更是使足了力氣,一口氣暢快的說了下來。
她話音落下,人群裡的議論之聲再響,這少女年齡雖然不大,說的這話,聽著卻是在理,那婦人聽了這話,嘴上犯起了結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只見一眾的商販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婦人看了看少女身後,似乎也沒有本家大人跟著,手裡捧著的只是一隻家狗,心底又生了幾分惡膽:“你說的倒是似模似樣,誰又能證明,你口中說的每一句都是在理的話,可不是壞了了東西還不肯承認。喊你家的大人過來,我們倒是要看看,是你說的在理,還是。。。”
一旁的人見了她一孤身女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