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一聲鞭停,問道:“少爺,您是要去這閭街上的哪一家?”
馬車已經停在了閭街,這條街上,分別經營著大大小小十幾家閭,名字也是花樣繁多,分別燕閭,鶯歌閭,雀閭,雉閭等,真是光是聽著,就亂了耳根子。
這閭街正是在了民市往官市轉角的位置,多是三層小樓,比起一般的民房,橫樑雕花,門庭送香,綵綢虹紗四處飛掛。
每閭門庭處,也是依了規矩種著火雲楓,只是除了滿樹的墜紅,上頭還掛著各色的紗罩燈籠。
每家門前都是如此,細看之下,這越是枝葉低處,掛得紗燈也是越多,越往街道里頭,樹身越高,那掛得紗燈也是越惹眼,尤其是街道最深處,一棵百年老楓的最頂梢,上頭的紗燈看著也是鬧心,似是用了金紗製成,在了陽暉下閃著光。
聽了車伕的問話,傲世下了車,回頭叮囑道。“你先回去,我遲些時候再回。”
那車伕平日也是存了盯梢的心,但看看前頭的一片翠紅柳綠,心裡也見怪不怪,哪一回少爺們過來不是徹夜難歸,自己只能是在了外頭饞著,還不如回自己的炕上摟自家的婆娘。再者,他也是聽說二少爺這些日子,受了炎帝的召見,自己也是巴結些順著他的意思好些。
他既然存了討好的心,涎笑著提醒道:“少爺可是知道這條街的規矩,那高枝上花盞都是閭里的姑娘掛起的。一般的買賣街道上,旺鋪都是開在了街道口,這閭街有些不同,說得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姑娘俏最怕閭街短,這裡頭最紅的就是那百年老楓後的鳳閭。那燈盞掛得也最高”。
鳳閭,幾人聽了都是莞爾一笑,那車伕也是呵呵一笑說道:“這可不是,這燕子,鶯鴿都還只是凡鳥,而閭中最高的自然是站在了盯梢的鳳。”他說完,特意留了個會意的眼神,馬鞭一抽駕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