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撞到樹上,他已經對撞樹這活兒有了心理陰影了。最最讓甘平鬱悶的是,在火兒的指示之下,這頭豹子跑偏了,原本是正南的方向,現在正向著西南跑去,可他卻只能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兩隻手死死的抓住豹子的皮毛,以免自己從這風馳電掣的黑豹身上跌落,摔個頭破血流。
一路的狂奔足足一個下午,知道天快黑了時才停下來,一路上甘平鬱悶的看著坐在黑豹碩大腦袋上的火兒,這個小東西居然屁股孩子一扭一扭的,逍遙之極,連跑差了方向都不知道,這讓甘平氣的牙根只癢癢。
這豹子一停下,甘平騰出手來,一把抓過了還在那裡洋洋得意的火兒,猴臉放在面前,惡狠狠的道:“你個笨蛋,咱們跑偏了,跑騙走了知道麼?跑偏了還跑的這麼遠,你個笨蛋。”原本洋洋自得的火兒馬上怔住了,很是不解的望向甘平,彷彿在奇怪為什麼主人這麼惱火。
被它這無辜的表情打敗了的關平,只好垂頭喪氣的和他比劃了一邊,指了指原本要行進的南面,又指了指這裡,再指了指豹子。火兒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立刻像模像樣的用小爪子搭了個涼棚,四下裡觀瞧,它哪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完全是在模仿甘平昨日裡的動作。
看著它人模人樣的動作,甘平一邊好笑一邊氣惱,這豹子速度確實是沒得說,一下午行來,足足有幾百裡的路程,只可惜跑偏了。只見面前這小猴子裝模作樣的四下打量了一圈,忽然大聲尖叫了起來,跳到那豹子的頭上,舉起手中的樹枝,噼裡啪啦就是一頓好打,一邊抽打一邊尖叫著跳著腳。
甘平看火兒這番動作,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連忙抱起它,點著它的鼻子說道:“你個小機靈鬼,明明是你錯了還不承認。”火兒掙扎著從他懷裡跳了下來,站在甘平面前,吱吱的叫著比劃了起來,甘平一陣無奈,只好不再說它的不對。
看見甘平不再言語,火兒立馬洋洋得意了起來,狠狠的抽了豹子一記,縱身躍起,躥到樹枝之上,轉眼不見了。甘平心虛的望向胯下的黑豹,生怕這龐然大物回過身來吞了自己,沒有火兒在場,誰知道這傢伙會不會兇性大發,給自己一口,沒想到這豹子一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仍然趴在那裡,一連的委屈,做了這麼久的苦力,居然還被暴打一頓,若是這豹子會說話,定然會向甘平哭訴自己的無辜。
就在甘平提心吊膽的坐在豹子背上不敢動彈的時候,一道火紅的影子從樹上躥下,將一個野果扔給了他。一下午賓士而來,甘平早就餓了,連忙一頓的狼吞虎嚥,將這個果子填進肚子裡。火兒也捧起一個野果坐在他對面,大口的啃著果肉,這一人一猴在豹背上大快朵頤,胯下的黑豹還是一臉的委屈,晃動一下都不敢。
吃掉了水果,火兒胡亂的將爪子上的汁液在豹北上塗抹了幾下,抓起樹枝,一下子躥道黑豹的頭頂,回頭看了甘平一眼,吱吱的叫了幾聲,甘平連忙緊緊的抓住豹子的毛皮,這黑豹立刻再次飛奔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的方向,是正南。
夜裡的森林幽暗恐怖,一隻巨獸在林間飛奔,一路之上,帶起了一陣的狂風吹動的滿地落葉四下紛飛,偶爾有隻野狼正仰天嘶嚎,被這飛奔兇猛異獸散發出兇惡氣息壓迫之下,如同一隻鴨子被掐住了脖子,那淒厲的嘶嚎戛然而止,夾起尾巴,屁滾尿流的逃竄。
甘平俯身趴在這豹子的背上,死死抓住光滑的皮毛任由胯下的巨獸狂奔。這番狂奔直到天明才停下里,雖然這巨型的黑豹也算異種了,身體強悍無比,一夜的賓士,也是汗水淋漓,喘息連連。
甘平跳下豹身,看著面前這氣喘吁吁的猛獸,居然在那幽藍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一絲祈求之色,眼見著這豹子跑不動了,甘平心中一動,將在豹子頭上正打瞌睡的火兒抱了下來,拍了拍汗水淋漓的豹頭,說道:“好了,去吧,不用跟著了。”面前的黑豹一動也不懂,只是盯著甘平懷裡的火兒,見它沒有什麼反應,甘平將已經睡著的小猴子,放進懷內,用衣服將它蓋住,轉身向前走去。
這隻黑豹載了自己一人一猴跑了近千里,已經是跑不動了,甘平也不忍心讓它繼續賓士,而且最主要的是,剛才豹子停下來的時候,他見到了遠方林子上空,有著一抹炊煙,這讓他驚喜萬分,雖然著急,甘平卻也知道,騎著一隻豹子出現在普通人面前時多麼的驚世駭俗,所以下了豹子,獨自前行,那黑豹,望著甘平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了,這才轉身離開,獨自休息去了。
甘平一路加快腳步,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哪有著炊煙的地方,走著走著,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急忙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