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輕浮。
萬豔果然還如心紫當日見到時那樣直率坦白,不僅沒有被心紫男裝的絕世容顏迷惑,反而一點也不怕追魂惱羞成怒將她厭惡宋徽的事情戳穿。這樣風風火火愛恨分明的性格才讓心紫她看得上眼,也不枉她在對宋徽尋仇時順帶幫上一把,算是還了萬夜助她入場的人情。
頓時斂去臉上輕浮的表情,心紫滿不在乎地收起被萬豔重重拂下的右手,略略向萬夜與萬豔站立的方向側目:
“在下唐突了,我只是想試一下珍寶帝姬有沒有令妹說的那樣值得交心。看來珍寶帝姬果然同雨兒說得那樣對蘇公子一往情深,如此真心,也不枉我今日前來幫忙。”
心紫此時說得情真意切,臉上早沒有剛才那股妖邪的輕浮之意。一番話說得萬夜與萬豔兄妹二人一愣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位脾氣古怪的追魂公子是想著法兒試試萬豔是不是真的值得他伸出援手!
“追魂公子……我……”一想到自己當時那麼用力地甩開他的手,萬豔的小臉上紅暈頓時更加火燒火燎。
三人的動靜已經引起周圍人群的注意,眾人看到最近被傳與宋家新貴宋徽打得火熱的珍寶帝姬萬豔正一臉羞赧地深情望著個黑衣帥哥,欲語還休。二人親親我我,好不熟稔,一時間猜測四起!
“你看你看,還沒有出嫁,帝姬就已經給宋徽找好了綠帽子!”
“那是哪家的帥哥?竟然比皇子的容貌更出眾,也難怪帝姬的心神迷離。”
對宋徽深表同情的人比比皆是,更多人則是對心紫身份的猜度,這麼一個面容出眾的公子,怎麼沒有在鳳城盛會的比試上露過臉,他從哪裡來的?
兩道灼熱的目光從身後射來,心紫轉頭一看。
第一道目光,來自略低於人高的角度,心紫在人群裡,毫不費力地找到了那個白衣的公子。
剛才在深巷中驚遇的百里風鳴,現在也換上了平時常穿的月白暗花素襟,虛弱地坐在滕編輪椅中,還是那幅病怏怏的模樣,甚至比在森林中初見時更是不濟。身後由一位模樣清麗的姑娘扶著輪椅,從打扮上來看,不像是一般侍從丫頭。
看來百里風鳴回到百里家後,仍裝成他那從小被扣在頭上的廢材模樣,與剛才在深巷中動作敏捷,支手燒死一個尊級暗衛的俊逸公子根本扯不上關係!長而濃密的睫毛掩蓋了他精氣十足的眼眸,但那目光灼熱的溫度卻絲毫沒有降低地落在心紫身上,讓人根本猜不透他此時的心思。
而宋徽本人也正站在人群中睚眥欲裂!
他奶奶的!他宋徽才是今晚皇筵的主角,如今卻被一個小白臉兒搶佔先機,與萬豔那妞兒如此親近,那不就像是自己老婆在眾目之下被人捉了奸一般讓人難堪嗎!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心紫冷冽的眼神頓時一暗,瞳內流光就像地獄彼岸花般決絕地綻放起來。
宋徽,我來了!
“你是哪家不懂事的少爺,珍寶帝姬的尊駕也敢驚擾!”宋徽故作冷靜地責問,人群自覺為他讓出一條道來,紛紛為黑衣絕色公子今後悲慘的人生默哀。
冷冷看著向自己走近的宋徽,龍心紫強行壓制住內心不故一切想衝上去一拳將那個披著人皮的畜生撕得粉碎的衝動,現在讓宋徽橫死當場真是太簡單不過,不過她不能如此仁慈,她要讓她的仇人們都嚐盡生不如死的滋味,再慢慢折磨至死!
“我看不是我驚了帝姬的尊駕,而是閣下難聽的公鴨嗓子打擾了大家的清靜吧!”
負手正對著宋徽,心紫語不驚人死不休,雖然沒想著現在對宋徽痛下殺手,但她也沒有那個好脾氣與他好言好語。
“嘶!”
沒有人有膽敢笑,眾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現在鳳城誰人不知道宋家這條大毒蛇是不能被人觸了逆鱗的,黑衣公子居然在這樣重要的場合下生生挑釁他,大家彷彿已經看到這個膽大包天的無知俊俏公子被蛇牙撕咬得千瘡百孔的死寂模樣。
宋徽圓圓的臉頓時變成醬紫色,粗短手指藏在寬大袖攏裡不住發抖。他已經不再是五年前那個逢人都是一副笑臉相迎的“打雜宋”了,這五年來被萬厲與樊劍一提攜,他已經爬到嵐武無比尊貴的地位,被家族長老們重點關注,他日迎娶珍寶帝姬後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此時又怎麼能容忍一個潑皮紈絝子弟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你…!”
還沒有等接下來的話說完,一聲聲宮人莊重的聲傳由遠及近:
“萬皇駕到!”
此時都還等著看好戲的眾人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