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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頭,因為他不想讓那充滿仿徨與悲傷的眼神,擾動自己的決心與勇氣。樓子,是自己捅出來的,現應自己親手補上。
在床上,艾絲美只能摟著孤單的被子,眼睜睜地看著杰特那寬厚的背影,一分一寸地縮小,最後,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剛踏入會客室,杰特就知道為什麼軍法處的人,不直接衝進自己房間裡抓人了,雖然聽說他們一向都是這樣做。
因為,在一大群凶神惡煞的“黑制服”面前,只有莎朗一個人。而這位大小姐正蹺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悠閒地修著指甲。
完全無視眼前這幾十個大眼瞪小眼的傢伙,莎朗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拿著一把小銼子,慢條斯理地磨著紅彤彤的指甲。彷彿害怕磨掉上面的指甲油似的,她弄得非常小心,如同一個極具專業精神的雕塑家,在擺弄著一件完美藝術品似的。
而在莎朗對面,那些身穿黑衣、肩披黑色軟甲的傢伙,正一臉緊張地握著劍柄,好像一言不合就馬上開打似的。但滿臉的汗珠、緊繃的臉部肌肉、還有閃爍不定的眼神,一同出賣了他們空虛的內心。
杰特清楚,看似什麼都沒做的莎朗,早讓她的氣勢如虛渺的精靈一般,隱隱纏繞在這些傢伙的身上。況且,從對手們身上泛出的鬥氣判斷,頂多有三個傢伙算得上是大騎士。所以,只需要給那些想輕舉妄動的傢伙以足夠的危險訊號,就可輕易地控制整個場面。
而隨著杰特的步入,場上的僵局被打破了。看到杰特,莎朗連忙起立行禮。
“大人!早安!”然後,極其虛偽地“忽然轉頭髮現”眼前竟然站了這麼多人。彷彿被嚇了一跳,莎朗突然發出一聲刮玻璃似的尖叫:“啊──”
好一會兒,黑制服們才鬆開捂著耳朵的手。為首之人說:“我們是……”
但莎朗忽然用肉麻得連禁慾的苦行僧也受不了的聲音打斷他:“討厭喏!竟然無聲無息地跑到人家身邊,偷看人家這麼久。好過分哦!就算人家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你們也沒必要用那麼色的眼光看著人家嘛!”
什麼?正當黑制服們全身雞皮疙瘩暴起的時候。莎朗的下一波攻勢就來了。她拿出鏡子來,左手捧著臉,一臉自戀地自言自語道:“莫非……這些小帥哥全都看上了我?怎麼辦?我該挑誰好呢……”
本來,莎朗長得確實不錯,但由於之前她先入為主地給他們一種深不可測的高人形象,所以在心目中,他們已經對她有八九分畏懼。可轉眼間,所謂的世外高人,忽然變成了一個臭美的浪婦,那就十分噁心了。先前的莫名恐懼,就變成惡寒從心底湧上來,頓時讓他們的胃部翻江倒海……
看樣子,她即使不暗中驅動氣勢,也可以輕易讓對手立時口吐白沫暈倒在地。
杰特忽然發現自己不用吃早飯了,但是,在心裡偷笑的同時,還是得擺出嚴肅的臉孔,一本正經地訓斥她:“莎朗!夠了,退到一邊去。”
“什麼嘛!難道……美麗也是罪過?”莎朗咕嘟著,好像一臉不滿地站到一旁。
杰特上前,循例式地行了個軍禮,開門見山地問道:“請問軍法處找我有何事?”
提起軍法處,那傢伙頓時重新神氣起來了,下巴高高向上一仰,幾乎鼻孔朝天地問道:“你!就是杰特·拉洛中將?”
杰特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看樣子,貴官是連夜趕來的吧?路上沒碰上什麼吧?”
“哼!為了你,老子不得不半夜三更趕路。放心,老子鴻運當頭,鬼影也沒碰上一個,一口氣跑了百來公里到你這。”
“哦?是嗎?”杰特彷彿不以為意地淡淡說道。但,就是這句普普通通的話,卻讓這傢伙猛然驚醒,難道他想……
滿腹驚疑的他,忽然對上了從杰特眼中電射而至的冷芒。果然!大人早就告誡過自己,此刻的拉洛重兵在握,暫時不要開罪他,一切等他到了帝都再慢慢清算。怎麼自己這麼糊塗?想到這裡,這傢伙的臉上的汗珠開始狂冒了。
但是,杰特忽然把氣氛又緩了下來,低聲問道:“請問下官所犯何罪?”
頓時,他的氣焰又上來了,清了清喉嚨,拿出公文,看也不看地大聲說道:“杰特·拉洛中將,涉嫌未經批准,擅自調動東北軍團第四師團;以及擅自放走敵方軍團長托馬斯中將……以上!”
說到這他掏出了手銬,惡狠狠地說:“嘿嘿!麻煩你跟我們回帝都軍法處一趟。有什麼事去了再說!我告訴你,這可是經過軍部同意,軍法處監察長大人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