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麼會任由身邊的女人掌控大權的?”
“哎──這就是‘枕頭風'的厲害啊!現在不要說後來加入的弟兄,就是我們這些最早加入的,也都心寒啊!”
“我呸!如果不是看在莎朗大人身為劍聖也甘願屈就在大人旗下,我才不跟現在的大人呢!”
“哎──我也是看在黑炎大人的份上。如果不是可以每天跟黑炎大人探討魔法,我也忍不下去了。”
“就是嘛!秀一大人他們隨便一個跑出去,都會被各國爭相邀請,為什麼要待在這裡?我知道拉洛大人以前對幾位大人有恩,但,現在的拉洛根本不配當他們的頭嘛!論武功,他現在比不上五人中的任何一個。以前他那種橫掃千軍、殺敵如風捲殘雲的氣勢,早已無影無蹤了。更可悲的是,大人太關心他身邊的女人了,如此下去……唉──”接著,是兩人同時嘆氣。杰特沒有再聽下去,因為,這已經足夠了。
三分鐘後,杰特獨自一人坐在山巒之巔上,任由疾烈的夜風鞭打著自己那本就雜亂如麻的長髮……
我什麼地方做錯了?為什麼有人想離棄我?是因為我的軟弱嗎?
我……到底該怎做?杰特不停地反躬自問,不斷地思索、思索、思索……
自從快意恩仇之後,與生俱來的渾噩細胞,竟然在不思進取的沃土裡茁壯成長起來。迷失了方向的身軀,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再也繃不起來。心中的夢想,也像海市蜃樓一樣時隱時現,不過,其輪廓越發朦朧了。在不大成立的理由支配下,自己莫名其妙地參軍了。
雖說剛二十出頭就當了中將,但自己也隨即捲入了數不清、道不明的無情爭鬥中,在政治、軍事、經濟、權力、生存與死亡、乃至於女人等等錯綜複雜的漩渦中苦苦掙扎,甚至為了顧全大局而痛苦地做出了令親者痛,仇者快的抉擇。
親朋的誤會,還相對容易消除,可為了保守秘密而在親朋面前也不能一訴衷腸的苦痛,則像一根極易繃斷的琴絃,時時牽緊著自己那變得易裂的神經,無時無刻地侵蝕著自己原本健康的靈魂……
那兩個傭兵罵得太對了,一個目標不明確、過分沉迷於兒女情長的人,一個不能抵禦一切艱難困苦的人,一個不能充分發揮部下專長的人,是沒出息的……
杰特下了決心,即使不可以一下子把一切問題都解決好,但朝著正確方向前進的第一步,自己一定要堅決果敢地邁出去。
而在下定決心的同時,一個膽大卻不失謹慎的計畫在他的腦海裡形成了……
時間,在思索中不知不覺地流走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把沉思中的杰特喚回到現實當中。
新的一天開始了……
杰特沐浴著晨曦,邁著堅定的步伐回營了。但他卻不知道在他走後,在離山崗不遠處,有三個人現出了他們的身形。為首之人竟然是太鷹!
“大人,這樣子,拉洛大人真的會醒悟嗎?”
太鷹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那人:“我是笨蛋嗎?”
“當然不是!大人是聰明人。”
“那好!你記住,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豬就是豬,鷹就是鷹,但牛嘛……是可以變成牛人的!”說完,太鷹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天一大早,所有私兵團的高階將領匯聚一堂。但明顯地,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黑炎哥,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人竟然會一大早召集我們?”莎朗小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一大早被召了過來……”
正在此時,帳外衛兵大喊:“拉洛大人到──”
就在眾將的目光底下,杰特身披褐紅色披風步入帳篷。在眾人行禮之後,杰特坐了下來。不過,眾人卻注意到,他身上的披風原來是銀色的,只不過是上面染的血幹了之後才變成這樣子。
杰特的虎目從眾將的臉上掃視過後,開門見山地說道:“今天叫大家來,是為了宣佈我們軍團的人事調動。”
眾人一聽,頓時有點不知所措了,因為事前完全沒有一點徵兆。
但杰特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繼續說道:“眾將官聽令!”
“是!”眾人齊聲應道。
“我決定,正式任命為莎朗為我軍團副團長,同時兼任第一師團團長,暫時配兵六千人。我不在的時候,負責統帥全軍。任命黑炎為魔法師團團長,統領所有黑魔法師。此外,同時暫管僧侶團。”
“謝大人!”儘管兩人刻意保持平靜,但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