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高貴淡漠的冷凝氣質如王者般不怒自威,微蹙的眉宇間卻也同時瀰漫著一種無法言語的惑人迷離。
原來九叔叔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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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恭正想喊他,忽然眼珠一轉,一個躍身從窗外翻進了屋裡,湊到了他的身前,正想伸出手去,卻聽到了一聲略帶無奈的嘆氣聲,“長恭,你這不是第一次了。”
長恭沒想到他醒著,倒被他嚇了一跳,見他睜開了那雙麗的茶眼眸,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九叔叔,你沒睡著,為什沒開門?”
“不想見你。”高湛側過了臉。
“九叔叔,你還在生氣啊,”長恭第一次見到九叔叔鬧彆扭的樣子,不由覺得有點好笑。
“有什氣的。你叫我九王爺也沒錯。”他的臉上明顯寫著不爽這兩個大字。
“九叔叔,真的不理我了?”她轉到哪邊,他的臉就別到另一邊。
長恭心裡暗暗好笑,心裡尋思著想個什麼主意讓他消氣。
高湛忽然皺了皺眉,“這兒怎麼有一股藥味兒?”
長恭吸了吸鼻子,這才發現藥味是從自己的手上散發出來的,都是三哥啊三哥……她靈機一動,可憐兮兮地開口道,“九叔叔,這是我的藥膏味,我昨天被燒傷……”她的話還沒說完,高湛已經一臉緊張地直起身子,忙不迭地問道,“被燒傷了?哪裡?哪裡被燒傷了?”
長恭將手藏到了背後,“九叔叔還是別看了,很恐怖的……”
“把手遞過來!”他的臉上頓時烏雲密佈。
長恭將左手一伸,高湛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檢視了半天,又有些納悶地問道,“傷哪兒了?”
她指了指右手臂上的那個小黑點,“諾!”
“那你給我左手做什麼!”高湛瞪了她一眼,再仔細檢視了看,明顯鬆了一口氣,“這麼重的藥膏味,還以為你起碼傷了半條手呢。還好,還好。”
“可是這也很痛的,而且要是留下傷痕的話,我會娶不到媳兒哦。”她把孝琬的話照搬了一遍。
高湛微微一愣,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長恭也擔心找不到媳啊。”
長恭見高湛露出了笑容,朝著他眨了眨眼,“九叔叔,你不生我氣了?”
高湛輕輕哼了一聲,“我怎麼會和小輩一般見識。”他沉默了片刻,又緩緩道,“長恭,你覺得九叔叔做的過分嗎?”
長恭斂起了笑容,垂下了眼瞼,濃密的睫毛輕微顫動,“九叔叔,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可是我真的不希望那麼多人因為我而死,一想起昨的大火,我……我只能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這件事,努力讓自己儘快忘記這件事。”雖然這些年來,她已經習慣於皇上身邊的殺戮和血腥,但這和由自己引起的殺戮,感覺完全是不同的。
高湛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長恭,將來你會懂的。”不等她回答,他站起了身,往外看了一眼,“也是時候去看看那個蠻子了。”
長恭立刻明白過來他所指的是阿景,心裡一喜,連忙湊上前去,“九叔叔,我也一起去吧,說不定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
高湛點了點頭,一腳踏出了房門——
這還是長恭第一次來高府的地牢。
按理說,大臣或是親王家裡私人設定地牢是不被允許的,但高湛的這個地牢卻是當今皇上親自御準的。眾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皇上雖然殘虐不仁,恐怖行為令人髮指,但他對這個九弟,卻是格外的縱容。
所以,在朝中上下,無人不知,長廣王高湛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在地牢的盡頭,長恭一眼就看見了被綁在木架上的阿景,只見他低垂著頭,身上傷痕累累,尤其是右眼那一大片已經乾涸的暗紅血汙,更是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掠過了長恭,又慢慢地收了回去。
“王爺,這蠻子嘴硬的很,什麼也不肯說。”身旁的看守上前通報道。長恭認得這個叫魏言的人,他是九叔叔得力的手下。
高湛挑了挑眉,走到了阿景的面前,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冷冷一笑,“不說嗎?這遮本王這裡可行不通……”他的話音未落,阿景忽然抬起頭,重重淬了他一口。
高湛面無表情地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沫,“沒關係,本王有很多方法讓你說。”就在他想出手廢了阿景的另一隻眼睛時,忽然心念一動,想起了身後的長恭,硬是將這念頭按捺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