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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兒嗎?我在長江大橋上!在長江大橋最中間的這塊橋板上……”歐陽完全陶醉在童年的憧憬之中,他站在大橋上,跟遠在溫哥華的妻子撥通了電話。
這一天,歐陽嘴裡哼的歌是:“小時候,我吃盡人間苦頭;長大後,我要創造美麗幸福所有,我要把美麗的世界看個夠……”這是他自編的,沒法在哪首正經的歌曲裡找到,不過這樣的歌詞,早已在歐陽祥山的人生財富詩章裡明明白白、清清晰晰地烙刻下來了。
歐陽這輩子註定與錢打交道。小時候因為窮,為了省6毛錢的火車票,乘車逃票,幾次差點丟了小命;後來跟姐夫外出算命流浪,為掙一毛、兩毛錢,受過皮開肉綻之辱;稍大些,跟姐夫跑貨郎擔。
“嘆家裡無錢供自己讀書,命運太苦,這就是我歐陽祥山曾經有過的‘原罪’。”
歐陽用這句話結束了我對他關於原罪的“拷問”。老實說,我接觸過許多富翁和有錢人,但像歐陽這樣經歷的人還沒有過。這也讓我想起了他一個億萬富翁,竟平淡無奇地跟我們吃兩塊錢的早餐;讓我想起第一次與他回雲夢時,他在算命街上向那些瞎子分發錢票的情景。讓我想起太多太多。
歐陽無“原罪”!
歐陽不是原罪的“原罪”,本是苦難、飢餓和恥辱煮蒸出來的滴滴辛酸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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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當兵成英雄還是成狗熊?(1)
“歐陽要當 這麼奇妙,“花子”當了兵。在農村,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農村,誰家的孩子要是能當兵去,那可就是件萬分光榮、光宗耀祖的事。當兵改成了當官,就更了不得了!這就意味著,這個人從此改變身份,連同他的家庭一起由最底層的農民,躍至“吃皇糧”的階層。這種命運的跨越,對祖祖輩輩“背靠青天,面朝黃土”的農家人來說,絕對可以叫做“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當兵保家衛國,做義務兵光榮。這話在當年參軍入伍前誰都要背上、喊上幾十遍。可生活在農村的人都明白,當兵幹什麼去?最起碼的,去吃幾年國家糧食,基本目標,入個黨,即使退伍回老家也還可以進大隊黨支部,混個農村幹部,或者上城裡弄個“吃皇糧”的工作;最高理想,升官當幹部。這是99�9%的農村兵心目中最真實的“活思想”,這就是“跳板”,這就是那個年代的農家娃兒的唯一出路,連同他們的家長、家屬都是這麼想的。和平時期,我們再說那種空話大話假話沒意思。有一句話還應該補上:儘管多數當兵的人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而跑到部隊去的,但一旦祖國需要上戰場流血犧牲時,這些本來是為吃“皇糧”的戰士們,會毫不猶豫地為國家為人民捐軀。中國的軍隊便是這樣的一些人支撐著,他們從軍的目的非常清楚,信仰也十分明確。
“來到部隊,一定要拼命幹,爭取入黨,像《閃閃的紅星》裡的潘冬子那樣,帶著隊伍回家鄉報仇,讓那些欺負過父親母親姐姐姐夫的人好好看看!”歐陽踏進軍營第一步時,就發過這樣天真且認真的誓言。
與其他從農村走到軍營的所有人走過的路一樣,歐陽祥山的當兵過程並無過多的特殊之處:年至18歲時,他渴望當兵去,結果人家沒有選中他,原因除了他父親有些“歷史問題”外,名額是個重要原因。歐陽第二年才爭取到,他的特殊之處是文化水平比一般的戰士要低。上世紀七十年代,在恢復高考之前和剛剛開始高考的那些年裡,進軍營的青年中,高中生非常多,初中生不用說了,所以像歐陽這樣的只讀過四年半書而且在童年時要做家務、放牛、牽瞎子,並處“*”時期的人是極少數,他算是這個“極少數”裡的極少數。歐陽因此要求進步的渴望和緊迫性比一般同時入伍的人要強烈得多。因為他別無選擇,如果不在部隊裡混出個樣來,他寧可去死也不能回老家去種地了,這是他體檢政審結束後穿上軍裝那一刻就在內心發過的一個誓言。像這種誓言,每個從農村入伍的戰士幾乎都有過。歐陽更不一般,他從小吃的苦過多,苦水越多,這樣的決心和誓言也就比誰都發得狠、發得絕。他因此到部隊後格外的謹小慎微,生怕哪個地方出點差錯成了落後分子而不被領導看中、看重。可他偏偏有先天的不足——文化水平低是他在與別人共同前進時留下的一條跛腿,他力求保持跟別人一樣進步的姿勢,於是費的力氣就要比別人多出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