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準當口迅速抓住車門兩邊的把手,再跳到上下車的踏梯板就行了……”
兒子說得輕鬆,母親聽後雙手捂著胸口直嚷:“你們像賊一樣大膽,那火車飛一樣的快,踏梯板才那麼窄一塊屁股大的地方,不摔死你們才怪!”
“沒事。”兒子則愈加炫耀道,“坐在那兒不要動就沒事。哥哥有時還教我把褲帶解下來系在那把手上,那樣更沒事了。”
“警察看到了還不抓你們?”
“他們看不到的。”
兒子哪知母親內心的那份擔憂,更加起勁地講他的本事:“每次到前面一站停下時,我們就先跳下來,等乘客上上下下後車子再開時,我們再跳上去……”
“不抓去讓你們坐牢才怪!”母親不再追問了,轉身給灶膛添柴,只有嘴裡仍在嘀咕。
小歐陽頗為得意,因為他沒有說那次警察發現他扒車後,揪著他耳朵讓他站在候車室的大廳內向全體乘客低頭認錯的恥辱一幕。他也沒有告訴母親,每每冰天雪地的寒冬時節,每一次上姐姐家的扒車之苦,那才叫苦!刺骨的寒風,比襲人的毒蛇噬咬還疼痛,直往人領口、袖口猛灌,整個人身上沒一點點熱乎氣。有好幾回,小歐陽差點因為凍僵的小手拉不住結冰的鐵把手而喪命於荒野……
從歐陽老家雲夢到漢川縣文李臺村的火車約兩個小時的慢車路程,當時的車票雖然只有6毛錢,可對童年和少年時代的歐陽祥山來說,6毛錢比如今他手中的一億元還要稀罕。
窮人和富翁之間的差異就這般天壤之別,而這卻發生在同一個人身上,它的意義便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