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她說是瑞士浪琴。
翌日雁翎沒敢回出租屋,打來電話說她在孃家待著。我一語不發,直接就把電話掛了。星期一,死妮子全身嶄新,站我面前若無其事,問我衣服好不好看。我冷若寒冰,說:“你收拾東西滾,老子一刻也不想看到你。”她嚇得瑟瑟發抖,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你真是不可理喻,簡直和我認識的熊奇判若兩人。”我愣立當場,或許是我猜忌過度,按道理她這是正常交往,何況他們是談正事。我心頭時軟時硬,回憶跌宕起伏,腦子發熱,想象她和前男友星星之火燎原,當即怒火中燒,說:“當你洗澡的浴池被人拉屎拉尿,你還會愉悅地在裡面享受嗎?”她氣得面色發白,我想今天是我生日,豈能沾汙黏晦?說:“既已如此,大家都冷靜吧。”話畢拿上腰包就走,走到門口,雁翎號啕大哭,說:“這個社會誰還相信誰啊。”我心頭一陣悸動,很想打道回府,獻上前天購買的玫瑰化解矛盾,正猶豫不決,李卓來電催促,說已安排好飯局,就等我這個壽星出場。
我心一橫,邊問地點邊衝下五樓。
成都交通四點以後就便秘,蜀都大道車滿為患,坐公車擠成人幹,打車更是妄想。以前並不擁堵,自去年地鐵開修,主幹道才鬧腸梗塞。所幸成都人脾氣溫和,寵辱不驚、逆來順受,性格又符合“盆地氣候”,堵道上車流蠕動井然有序,無人怨聲載道,現場一片和諧。我將手機從左耳換到右耳,說:“日你媽李卓,城市高潮迭起、水洩不通,把你的破奧拓開來接駕。”這廝狂笑不已,說:“你就步行吧,離你的住地又不遠。”這廝太不耿直,我身強力壯,還沒到靠步行鍛鍊身體的田地。見我沒鳥他,他就扭扭捏捏,說奧拓發動機出了問題,正在汽修站接受修理。
破奧拓是李卓在紅牌樓買的二手貨,這廝去年直銷保健品,在花園飯店搞了兩場產品展示會,騙了不少老頭老太的棺材本。我勸他做人要有良心,否則生孩子沒*,那些神奇藥品,什麼“擦一次返老還童,抹一次直聳雲霄”,全蒙人的,比孫二孃還歹毒。每次聽我貶損,他苦笑不答。這廝工科出身,總不覺得自己是行騙郎中,硬說保健品直銷是合法行為,價格貴,賣的是附加值,好比*,生得沉魚落雁叫價八百,滿臉雀斑就只能當站街女,三五十元將自己賤賣。他買車那天請我當參謀,我雖拿了駕照,對汽車卻一竅不通。成都人溫文爾雅,表面上是男人“當家做主”,實際上由女人“垂簾聽政”,相對全國其他城市,攀比風氣不到西南風二級,生活消費節儉有序。幾年前成都奧拓車滿大街跑,榮居西南私家車最多的城市,後被網民詆譭,奧拓車主受人鄙夷,不如騎電瓶車有品位。其實我也討厭這玩意,去年開老闆的賓士去機場接人,一輛白色奧拓跑得比悍馬快,差點將賓士車門刮花。我現在還是窮人,買賓士是痴心妄想,可是念及日後出遊,四輪的畢竟比兩輪的跑得遠,李卓有車了還可借來當廢鐵使用,便慫恿他買了一輛,八成新,一萬二。
電話裡一陣閒扯,李卓說吃飯地點在東門大橋老堂客火鍋。
窮大學生創業發財記…血戰到底 第3章
到老堂客火鍋已是五點半,正是下班高峰,這當口吃飯是件好事,成都夜生活向來豐富,稍微來遲,吃火鍋還得排隊。成都被譽為“一座來了就無法離開的城市”,不因富饒閒散,而因吃喝玩樂一應俱全。火鍋消費彰顯成都的包容,大眾價,窮人吃得起,富人吃得下。甫一落座,瞅瞅鄰桌,圍了七八名民工,人手一瓶廉價“大丈夫”,喝得面紅耳赤,貌似荷爾蒙過剩;另一桌人丁凋零,一位中年人叼著大中華,一位胖子穿著範思哲,氣定神閒談笑風生,強烈的貧富差距,令我的不快一掃而空。
李卓夾著香菸斜靠在木椅上,十足一靠販賣豬肉起家的暴發戶,我見只有他一人,就問他其他人來不來。其他人主要指大學同窗:銀行職員王強,新婚燕爾的楊偉。李卓腆著肚子說:“那幾位爺比周總理還日理萬機,買股被股套,結婚被婚套,憋得氣都出不來。”電話打過去,王強說受金融危機襲擊,大批人抱現金排隊存款,他忙了一整天,累得皮燎嘴歪,下班後還得留下來學習錘子檔案;楊偉不迭抱怨,說金融危機導致內需疲軟,產品終端銷售遇阻,經銷商死不進貨,老闆擔憂坐吃山空,留銷售部員工開錘子會議。兩人滿嘴錘子,聲稱儘量趕來參加飯後活動,我頓感黯然。李卓遞上一支紅塔山,看看手上的表說:“喝茶喝茶,我約了兩位美女祝壽,她們應該在赴宴路上。”抽完紅塔山,兩位美女趕來,鴛鴦鍋也被煮得天翻地覆,李卓將長得像張柏芝的美女拉至身旁落座,勾肩搭背,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