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點頭:“是,我診脈之後才發現,潘將軍也……所以他如今身體實則已經垮了,就算治好了如今的病症,我也沒法治好他的虧空,更別說用虎狼之藥了!可惜我雖發現,卻不敢和錢大人明說,畢竟此事事關重大,我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我能理解。”徐泰面色稍稍緩和,輕輕頷首,“可笑整個淮南道竟然到了無將可用的地步!”
“徐公子也莫要過度憂心,總會有辦法的。不知除了潘將軍的事,公子是否還有其他事?”沒有她可就溜之大吉了,太子黨和四王爺的爭鬥,偏偏她在最中間,兩面為難,更別提還有一個強大的山賊,居然能操控淮南道的官員,別是搞謀反的吧!
徐泰頓了一下,搖搖頭:“我既已問清楚,便沒有旁的事了,多謝姑娘,姑娘請回吧。”
阿醜剛想起身,不知是從哪裡飛出一個白衣女子,將她點穴定住:“慢著!”
“容姑娘,你這是——”徐泰蹙起雙眉,很是不滿。
容清瀾一身白衣,丁香色的面紗只露出一雙美目,可惜的是美目中殺意凜然。她盯著阿醜:“徐泰,你又動了惻隱之心。此人知道太多,你居然就放心她怎麼走了,不怕她洩露秘密,壞我們的事嗎?”
“阿醜姑娘口風很緊,我絕對放心!”徐泰隱忍著怒氣。
“你放心?”容清瀾瞥了眼徐泰,很是輕蔑,“我不知你哪來的放心!她給潘志瓊診過脈,如果敵方怕她察覺什麼,來逼問她;或者乾脆這就是敵方派來的細作,你要怎麼收場?”
徐泰深吸一口氣:“你想怎麼做!”
“怎麼做嘴巴最緊,就怎麼做。”容清瀾毫不留情。
“你忘了主上曾說必須留著她!”徐泰出言阻止。
容清瀾有些不忿,厭惡地掃了眼阿醜,可又無從反駁,因為四王爺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好,那就聽主上的,暫且留她一命!可是不能放她走,若她真是敵方的人,我們拿著她還能有些用。”
阿醜如今算是信了,這個容清瀾,完全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溫婉,簡直就是個煩人的女魔頭!可如今她完全處於劣勢,該怎麼辦呢?
徐泰一甩衣袖,顯然是快忍不住瀕臨爆發:“我說過,阿醜姑娘背景可靠,不可能和那些賊人一夥!”
“不管是不是,總之她不能就這樣走了,”容清瀾毫不退讓,“你知道潘志瓊這邊一病,我們就不得不自己動手去壽陽查個清楚。可這裡面有多大危險,我不容許有一絲一毫差錯!”
徐泰咬牙沉默良久:“那你必須答應我兩件事。第一,不能傷到阿醜姑娘;第二,事情辦完之後,必須立刻放了阿醜姑娘。”
容清瀾頷首:“好,那我也有要求。”
“請說。”徐泰略鬆一口氣。
“我不傷她可以,但必須封住她穴道,此人狡猾得很,保不定還會用毒。”容清瀾瞪了阿醜一眼。
“行,總之不能傷到她。”徐泰重申。
阿醜暗自咬牙:容清瀾,你夠狠!把我困在你手上,你居心何在!她該怎麼辦呢,看樣子,徐泰雖然有護著她的意思,可很明顯徐泰爭不過容清瀾。雖然她不清楚這兩人到底是什麼奇異的關係,但可以肯定的是,現下靠徐泰幾乎是無用。那麼,她該怎麼自救?
還沒理出頭緒,容清瀾已經不給她機會了,徑直上前劈她一掌,令阿醜昏了過去。
車軲轆的聲音漸次傳來,馬車的上下顛簸將阿醜搖醒幾分。
行路?
是了,昏迷之前,他們好像說要自己去壽陽調查什麼……於是把她也拎過去了?
頭痛欲裂的阿醜倏地睜開雙眼,馬車裡除了她,便只有清夢。想動一動雙手,卻是動彈不得。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被五花大綁了,似乎還點了穴,真是人有旦夕禍福,她今日倒了黴運了!
“清夢?”阿醜試探性出聲,發現自己能說話,並沒有被點啞穴。這一點尚可稱欣慰,否則餓死渴死都沒人知道。
清夢愣了一下:“姑娘醒了?”
“我在哪裡,要到哪去?”阿醜直言快語。
清夢似有為難,吞吐不言。
阿醜無奈嘆息:“罷了,離壽陽還有多遠?”
“不遠了。”清夢迴答。
“你是徐泰的人,還是容清瀾的人,抑或都不是?”阿醜直視她雙眸。
等了很久,就在阿醜以為清夢不會回答的時候,她才開口:“我本是四王爺的人,後來容姑娘提議四王爺把我指派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