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阿醜答應著就快步走過去,“趙三嫂,找什麼東西呢?”
趙三嫂這才抬頭瞧見阿醜,一跺腳:“是阿醜呀,還有舉文?俺都不好意思和你說,就前些日子你送的一對銀鐲子,今個出門還帶著呢,誰知下了地回家,右手那隻就不見了!”神色焦急中夾著幾許愧疚,畢竟那是阿醜送她的生辰禮物,她弄丟了一隻,多過意不去呀!
阿醜拍拍她的手,笑著安慰:“多大點事,怎麼就不好意思了!許是下地幹活的時候不當心落在地裡了,我陪你找。”
丁舉文見狀,也站出來笑言:“趙三嫂,我也幫你找,人多找得快。”
“得了,你要一起來,到時候你娘看見又要說我們不是了,我看你還是該幹嘛幹嘛去!”阿醜一副嫌棄的模樣。
趙三嫂掩唇忍著笑,方才的焦急似乎都被這挪揄吹散了。
丁舉文俊朗的臉泛起微紅,不好意思地開口:“我娘她,之前是過分了,我代她向你道歉,阿醜你別記仇。這次,不會了。”他不曾想阿醜還記著上次放紙鳶的事情,她怎麼這樣記仇……
“得得,”阿醜連忙制止了道歉的丁舉文,“我可不是記仇,我這叫吃一塹長一智,誰想在同一個坑裡摔兩次!”她嘟囔著,狀似滿不在乎,實則心裡咬牙切齒:記仇都不許嗎?
趙三嫂在一旁打趣:“俺看你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嚇怕咯!”
阿醜也不理會,只是擺手:“喏,你要跟來,可別說是我攛掇的啊,到時候真出事,自己把罪名扛下來!”說著便去幫趙三嫂找鐲子不提。
丁舉文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他本就是想幫阿醜,如今雖被她一陣數落,但也沒有臨陣逃脫的理,否則豈非會被認為是怕扛罪名才跑掉的?那是不是顯得,太蛇行鼠步了?
故而,不肯給阿醜留下壞印象的丁舉文,也加入了找鐲子的行列。
鐲子是阿醜親自挑親自送的,阿醜自然知道長什麼樣子,便立刻開始找起來。丁舉文可就壓根沒見過這銀鐲子什麼模樣,好在是一對,趙三嫂左手那隻還在。趙三嫂便立刻拿給丁舉文看,叫他按這個模樣尋。
從趙家開始找,一直找到趙家的田裡,那隻銀鐲子愣是半點蹤跡全無。
阿醜坐在田壟邊一手托腮:“真奇了怪了,我們也沒漏掉什麼地方呀,按理說,地毯式搜尋,總能找出來的,怎麼就不翼而飛了呢?”
丁舉文詢問:“趙三嫂,你確定,你今早出門的時候,鐲子還在手上?”
“確定,”趙三嫂肯定地點頭,“今早出門沒多久,就碰上佟大娘,她見了俺手上這對鐲子,還直誇好看,又問下地咋捨得帶。俺還說了,阿醜送的時候說,這銀鐲子尋常幹活不怕的。”
“既如此,肯定是有人撿去了。”丁舉文說著自己的推測。
“掉在村裡還好,既都是一個村的,問問誰家撿到了還回來就成了。”阿醜提議。
趙三嫂擺手:“阿醜你這丫頭想忒簡單了。別人家撿著,那就拿回家藏著了,那還會讓你知道?”
阿醜眉心一皺:“總不能藏著掖著一輩子吧,總要拿出來賣或者拿出來帶,那不就穿幫了?我送的鐲子,樣式雖不算特別,可內圈是刻了字的。你們看——”
她說著把趙三嫂左手那隻鐲子摘下來,至於陽光下讓兩人細看。只見內圈極不顯眼的地方,刻了一個“趙”和一個“陶”,陶是趙三嫂自己的姓氏。
“這鐲子內圈我讓人刻了字。無論撿到的人拿出來帶,還是拿出去賣,都抹不掉手中是贓物這個事實。”阿醜自信地說。起初她只是覺得,以前看那麼多“古代家庭財產糾紛案件”(其實就是宅鬥中的一部分),銀鐲子在普通人家也不是隨便就拿得出的東西,故而刻了字以保護趙三嫂的私人產權,沒想到如今倒派上這個用場了。
丁舉文訝然:“阿醜,沒想到你在這地方還留了一手!”
“你真是打好的魚網,心眼幾多!”趙三嫂也沒想到阿醜會有這招,半是稱讚半是無奈。
“那天人多,我就沒好意思說,本想著以後再告訴你,結果後來事情多,就給混忘了……”阿醜暗自吐吐舌頭,有些訕然。
“既然有這個證據,倒不怕有人撿了瞞著,不若告訴佟里正,讓他和村裡各家說?”丁舉文提議。
阿醜點頭:“嗯,但是關於內側刻字,不能說太清楚,否則有心人知道了把字剷掉,就大大不妙了!”
三人商議定,便去向佟德全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