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此時聽見阿醜的諷刺,不由微微抬頭。天真的大眼睛從雙手縫隙中打量為自己出頭的女子,又開始擔憂害怕。爹的脾氣她再清楚不過,若你服了軟,打了出了氣也就罷。可你若硬頂撞……
果不其然,大漢橫眉怒目,唾沫飛濺:“你這臭娘們不要命了!今個叫你瞧瞧老子的厲害!”
阿醜面紗下一挑眉:這裡不是譙郡,可沒有牆頭草幫她,所以,這回還得靠自己。不過議論你幾句,敢做還怕人議論?這樣的軟蛋。教訓教訓也好。
眼見著大漢要動手,小二嚇得大退一步:“客官小心!”
只是大漢的拳頭還未出去,一錠白銀便晃得他眼睛睜不開。
“聽說對生意人而言,有金就是主?”阿醜故作疑問。
大漢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要接銀子:“是是是。這位客官——”剛點頭想拿過銀子,銀子已經被阿醜收回。
“唉。想要銀子?”她的語氣頗有幾分蠱惑。
大漢面露貪婪之色:“想。想,客官要不把這女娃買下來?這丫頭很聽話,您看——”
“不急不急,”阿醜搖頭擺手,“想要這錠銀子,就給我跪下磕三個頭。叫三聲姑奶奶。”貪財就好,人最怕沒弱點。
大漢嚥了咽口水,表情十分不情願,但還是一狠心跪下了:“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不過每下與其說在磕頭,不如說只是略拜了拜。
阿醜對念心吩咐:“先扶奶奶回房休息吧,我處理完就上去。”
念心點頭應下,扶著徐奶奶離開了。
接著阿醜拋給店小二一塊碎銀:“拿一罈最好的酒來。”
小二歡騰地去了,有錢賺還不好嗎?
阿醜輕輕一笑,看向大漢,掂了掂手中銀子:“看來,比起銀子,你可能更喜歡酒。剛才的磕頭,大家都看見了,作數嗎?”她環視圍觀諸人,說得頗為輕鬆愉快。
圍觀群眾們一來有熱鬧看,二來也是看懲治惡人,那有不樂意的,怎會掃阿醜的興?再加上那磕頭的確作不得數,於是紛紛回答不作數。
阿醜笑得更歡快了:“即如此,銀子可就沒有了。看在你沒酒喝可憐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給你女兒,跪下道歉!做完了大家滿意了,我剛才叫的酒,都歸你了!”
一聽有酒,這大漢反應立馬不一樣了,這下再不含糊,看得眾人鬨堂大笑。而這大漢本就是半醉,意識不甚清楚,也不在意周圍人的反應。
阿醜把那壇酒給了大漢,又說:“來來喝幾口,看看是不是好酒!”
大漢見了好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就喝:“好酒,果真好酒!”於是大口海飲。
阿醜不禁笑了:“真是酒鬼投胎呀!”
待他喝飽飲足,已是酩酊大醉,阿醜一把抓住他手臂:“你這女兒,我瞧著乖巧懂事,我買了!”
大漢哈哈大笑:“賣,賣!只要有……酒,賣!”
阿醜拉著他走到街心:“好,這便去衙門籤契約!”
大漢稀裡糊塗,只知道跟著阿醜,搖頭晃腦地走。眾人聞見熏天酒氣,紛紛退讓,也搞不懂阿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然而第二日,渦陽便傳出那大漢認了自己毆打他人的罪,甚至還招認出曾打死兩個女童,被官府判了死刑。
而那位神秘的蒙面姑娘,早已離開渦陽,不知蹤跡。
馬車上,阿醜對那少女問話:“你叫什麼名字?”
“田秋妹。”田秋妹有些膽怯地回答。昨個爹去了衙門,便再沒回來,今早傳出他被抓了的訊息,緊接著她就被阿醜帶離渦陽。莫非是這位姑娘……
阿醜看出她的恐懼,柔聲安慰:“你別怕,我雖買了你,但你要是想走,我隨時放人。你家在什麼地方,家中可還有人?我可以送你回去。
田秋妹搖頭似波浪鼓,眼睛有些泛紅:“家裡發大水,都沒了,所以跟了爹。”
“既如此,你日後有什麼打算?”阿醜頗為嘆息:也是苦命的孩子。
“我爹他,真不會再出來?”田秋妹後怕地問。
阿醜篤定點頭:“不會了,我保證。”
田秋妹似乎不十分相信的樣子,畢竟在她意識中,她爹本事了得,這樣一個年輕姑娘,如何應付得來?
“我知你疑惑,同你講清楚也好,”阿醜解釋,“我利用你爹喝醉,讓他說出他曾做過的壞事,衙門捕快便查清此事,讓你爹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徐奶奶有些擔憂:“你這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