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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尖是淡香嫋嫋。淺色窗幔之中,躺著一年輕女子,雙目緊合,五官秀美,面色青黃略帶黑氣,肌膚消瘦。

“這姑娘,病了有多久?”阿醜意會到墨玄想請她治病,直奔主題。

墨玄輕嘆一口氣:“今冬開始,飲食如常,卻漸漸消瘦下去。請來的大夫,說是虛寒,吃了許多藥,也不見效——”

阿醜伸手打斷墨玄的話:“我診脈便知。”說著走到床邊坐下。

丫鬟拿出薄被中女子的玉腕,輕輕放好,讓阿醜診脈。

脈似虛細,而沉分略形弦滑。

“你家姑娘,汛期可準?”收回診脈的手,阿醜抬頭詢問丫鬟。

“準,”丫鬟點頭,“但是顏色紫淡,看著不太正常。”

“還有其他不適嗎?”阿醜追問。

丫鬟回應:“小腿後面總是發熱,別的倒沒有了。”

“行,我知道了,”阿醜言罷轉向墨玄。“墨公子,可以開方子了。”

墨玄將她帶回原本的客房。筆墨都是現成的。

阿醜一邊書寫一邊說:“這姑娘不是虛寒,是陰虛熱病。飲食如常則氣分無病;肌膚消瘦。血為熱傷則血不充肌華色;汛事如期,氣能生血可知;氣亦失常,氣不充血則色淡,血中伏熱,紫則鬱熱之象;小腿後面為足陽明部位,是胃熱;面隱黑氣,熱鬱甚則不能以自達;切脈以沉分為主,熱邪阻滯氣機,脈情反不能宣達於浮分。”

墨玄靜靜聽著。深邃的雙眸看不出情緒,也不知是否聽明白。不過阿醜知道,古代凡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會讀一點醫理,知道一些藥材,這是有文化的象徵。

寫完方子,阿醜遞給墨玄,墨玄接過,只見藥方如下:

生石膏先煎八錢.西洋參三錢.酒炒知母二錢.黑梔皮三錢.赤苓皮三錢.南花粉三錢.花麥冬四錢.細木通一錢.'1'

“此病由來已久。也不是一帖藥能治好的,好在飲食如常,先按這方子服用,”阿醜囑咐完。便擔心起後續治療的問題,“就不知這位姑娘何時離開譙郡?”

“不妨事,我雖待不了多長時日。但她可以長住。阿醜姑娘儘管診治便可。”墨玄示意她放心。

阿醜頷首:“也不需要長住,我每逢集日便來為她診脈。這方子服用一段時間需要調整,此後只需一直用藥。月餘便可痊癒。”

“如此甚好,”墨玄由衷感謝,“墨某替表妹先謝過阿醜姑娘了。”

表妹?她方才只顧著看病,也沒想過那姑娘的身份,年紀上看不過十四五歲,既是血親,也難怪墨玄遠道而來為她求醫。

“墨公子客氣。”阿醜淡笑回應。

“診金我已封好,阿醜姑娘不要推辭。”墨玄親自遞上一封。

阿醜擺手拒絕:“公子之前幫了我這麼多,我還不曾有機會答謝,今日不過舉手之勞,何須讓公子破費?而且,阿醜不才,和薛家訂立過協議,不能在譙郡收診金。”

墨玄神色依舊平淡,嘴角卻微動,語氣訝然:“不能在譙郡收診金?”

“是,不過我也不虧,為這個條件,薛家要支付賠償金。因此,墨公子就不必客氣了。”阿醜心知尋常拒絕墨玄定會不答應,如今也算是拿這個當做擋箭牌,謝絕墨玄的診金吧。

墨玄沉默片刻,還是把診金放在一旁,不作理會了:“既如此,我也不為難阿醜姑娘。只是說到薛家,方才又說到永和堂,我有些話,想要提醒姑娘。”

阿醜面紗下清澈的雙眸微微低垂:有話提醒她?這是什麼意思?“墨公子但說無妨,阿醜洗耳恭聽。”

墨玄坐在圓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放下:“阿醜姑娘為人良善耿直,才智過人,怕是以後志向,不只是做一個藥農這麼簡單吧?”

“人的本心,和日後走的路,很多時候真是千差萬別,”阿醜有些感慨,“初到譙郡之時,我不過想討個生活,只是後面的事情,再非我所能控制。”

“這個世間,對大多數人而言,都不是他們所能控制。說句不太恰當的話,即便最高那個位子上的人,也有許多身不由己的時候。”墨玄闔上雙眸,語氣依舊平淡,只是嘴角似乎有些難以抑制的輕顫。

阿醜雙眸流露一絲悵然:“那麼,我再接一句不恰當的話,有時候,站得越高,身不由己的時候,失去會越多。”

“這便是姑娘一直蟄伏的原因嗎?”墨玄倏地睜開烏黑深邃的星眸,在一剎那間,平淡中浮現半分銳利,卻在接觸到明亮的日光之時,都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