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是嘛,聽俺男人說,最厲害是俺男人小時候,那幾年,天天惹事呀!村裡頭鬧得雞犬不寧。近年還好些,沒往年那麼頻繁。舉文這孩子,也是可憐,好在懂事。不然這丁家,不會比如今的江家好!”趙三嫂咋舌。
“且看吧,佟里正會主持公道的。”阿醜毫無頭緒,只得靜觀。
佟德全走來詢問狀況,只可惜丁大娘說話有些顛三倒四,講了半天愣是沒重點,還帶出一堆亂七八糟不相干的事。不過佟德全還是抓到一些問題。
“你說,看見江四媳婦揣著一個包袱?”佟德全問。
“對,包袱!有個包袱!走到俺家前還沒有的,從俺家門前走過就有了!難不成天上掉的?天上掉餡餅也不會砸中她!還敢說不是偷了俺家東西,你個不要臉的!”丁大娘情緒激動。說著就要衝上去,還好被佟德全攔下。
“那她在你家附近待了多久?有其他人看到?”應付這個胡抓一氣的丁大娘。佟德全真有點吃力,好在這些年不那麼嚴重了。以往真是焦頭爛額呀!
“俺出門的時候一探頭,就看見她在俺家前邊那三畝地站著。等俺去村西小河提了水回來,她還在那,手上多了個大包袱,不是偷了俺家東西是啥?”丁大娘厲聲指責。
趙三嫂忽地掩唇驚道:“丁家門前三畝地,不是俺們家的地嗎?”
阿醜一愣:這下子更復雜了,怎麼又扯上趙家?
“就是就是,”丁大娘對著趙家的人苦口婆心一番,“指不定還偷了趙家的東西!缺德的黃鼠狼。就會順手牽羊!”
江四嫂出言爭辯:“你也忒能扯了,你問問趙家可丟了啥子!你家裡丟雞蛋,還不知是不是你編排出來誣陷俺的!”她雙眼有些發紅,卻沒有淚痕,纖腰挺得筆直,看上去很有幾分骨氣。
趙三嫂擺擺手:“今個一整下午,俺家二哥都在地裡,才回來的,少了東西他咋會不知道?俺們家應該沒丟東西。”
阿醜聞言尋思起來:既然趙家沒事。會不會是丁大娘發病犯糊塗編排出來的呢?要解釋這個問題,似乎只能找丁舉文求助。想著阿醜便環顧四周,卻不見丁舉文。奇怪,他家發生這樣的事也不見他出來挑大樑。莫非還沒從譙郡城回來?
“怎麼不見丁大哥?親孃在這哭天喊地,兒子也不出來幫腔?”阿醜好奇。
趙三嫂接過話茬:“在你回來前他就來了,也剛從城裡頭回來。說是回家看看丟了啥子!”
阿醜應了一聲,遂不再多言。
然而佟德全卻發話了:“趙家老二今個下午一直在地裡?”
趙三嫂點頭:“可不是嗎?今個種最後一波油菜。”
“這般說來。江家四媳婦進沒進丁家,趙家老二看得一清二楚囉?”佟德全找出一個關鍵證人。
丁大娘跳著嚷嚷:“那還不把趙家老二找出來。定是這賤婦偷了俺家東西!”
趙二慶很快出來了。趙家老二趙二慶,人稱二慶子,因著有些拳腳,經常給人跑腿押貨,也就是跟著商販到處運貨,賺些辛苦錢,故而在村裡的時日也不算多。閒時就幫著家裡頭幹些農活。
趙二慶回話:“她如何俺也沒細看,但鐵定是沒進丁家屋子的。不然俺還不問幾聲?”
阿醜見趙二慶低著頭,一副唯諾的樣子,看上去似乎是個老實人,沒什麼問題,可是她直覺上就是不對勁。怎麼會不對勁呢?
佟德全點頭追問:“那包袱一事,是咋回事?江四媳婦手上的包袱哪來的?”
江四嫂一跺腳,指著丁大娘:“哎呀,先頭丁大娘懷疑俺的時候,俺就說拿包袱給她看,哪有啥子雞蛋呀,雞蛋放包袱裡,還不碎了才怪。她偏說俺已經拿回家了,要偷了東西早藏起來,哪會擱在包袱裡!”
“難道不是嗎?你一走,俺回家一看東西,就是丟了,不是你是誰?俺再找回去,你肯定早把東西給藏了。”丁大娘說完插腰冷哼一聲。
“江四媳婦,那你說清楚這包袱來歷。趙家老二,你也做個證,包袱是咋來的。”佟德全插話給出了方向。
趙二慶還在沉默不曾開口,江四嫂已經搶在前頭:“說到底不就是那麼個事,偏被遇上丁家丟了東西,怪到俺頭上。趙二哥常出去給人跑腿,這次去了淮南,俺有個親戚在那,就託他給俺帶了些東西,俺親戚寫的單子還在這呢!俺跑去丁家前邊的地,就是找趙二哥要東西來著!”說著掏出懷中的單子,遞給佟德全。
“是,江四嫂在淮南的親戚,託俺帶過來的。”趙二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