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軌跡上的數只異界魔物全都劃成兩半,化作黑煙消失不見。
“夠了!”
就在陳安勾腳從地上撿起兩把長劍充當武器繼續戰鬥時,一陣尖銳乾啞的聲音突然在這裡響了起來。
如同密封山谷中蕩起的迴音,聲音縹緲不定,令人不可追尋起初。
“從一開始到現在,你已經戰鬥了四天了,還不夠嗎!”
似乎受到了什麼影響,亦或者是終於恐懼了那位帶給它們無盡死亡的男人,黑與白的潮流突然停止了湧動。
“該死的叛軍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為它做到如此地步!”
“革命軍理解錯誤。”
月光下,陳安面無表情,長髮在帶著屍體腐朽氣味的陰冷夜風中飄舞,陳述事實般的道
“我只是一個漂泊的旅人,和你說的革命軍毫無牽扯。”
所謂的叛軍、革命軍其實是同一個組織。
是不堪貴族們殘暴統治的人民們,在嚮往著讓這個國家恢復過往榮光和正義的領頭人帶領下形成的秘密組織。
當然,那是曾經。
“毫無牽扯!?在城市引領了奴隸暴動,殺害了高貴的大貴族一家和眾多的中小貴族與衛兵,令吾等臉上蒙羞的是誰?
殺害了領主,然後引領那些骯髒的叛軍和賤民佔領城堡,高舉反旗的又是誰?
是你!是你!骯髒的、低賤的黑髮!”
隨著一聲聲高昂到刺耳的質問,陳安甚至可以想象的到那位隱藏在暗處,至始至終連面都不敢露一次的敵人表情是怎樣。
憤怒的、狂躁的、咬牙切齒的、氣急敗壞的大概都有,但就不應該有那所謂的高貴。
似乎是被聲音的情緒影響,魔物們突然騷動起來,它們重新舉起武器,整齊劃一的對準了陳安,目光陰冷,彷彿下一刻就會對他兵刃相向。
“恰逢其時罷了。”
陳安似乎不會恐懼和害怕,在魔物的團團包圍中始終沉穩若磐石。
他雙肩放鬆,令雙劍的劍尖指地,疲倦般的道
“我只是個在沒有盡頭的旅途中流浪的旅人。縱然會在途中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但我不是聖人,更不是救世主。
國家的繁榮昌盛,破敗凋零,這本就與人的生死輪迴同樣是世間常事。
我不想管,也管不著。”
“那你為何還要出現!乖乖的,安靜的當一個過路的賤民,從這個國度離開不就好了嗎!”
“是你們逼我的啊。”
被高聲稱作賤民,陳安並不動怒。或者說,如果會動怒,那他就不是陳安了。
陳安前進一步,避開身後突襲的長劍,接著手一翻反握雙劍,人如陀螺般在原地轉了一圈。
雙劍粉碎作為代價,銀白色閃耀的波浪劍光中,以陳安為中心,包括天空,半徑長達百米的園內所有魔物都在那瞬間停止了。
沙沙
如同沙漏傾瀉的聲音突然響起,停止的魔物們好似眨眼經歷了萬年,紛紛化作了黑與白的粉塵隨風飄逝。
就好像被什麼擦去了一般,黑與白的世界中出現了一片空白。
“”
聲音愕然消失。就好像人在無意中目睹到了心裡最不可思議的事,巨大的錯愕讓整個世界彷彿都停止了一般。
恐懼油然而生。
陳安彎腰從地上撿起新的武器,向前走了一步。
刷拉。所有的魔物整齊後退了一步。
“哦,你在害怕?”
陳安說著表達疑惑的話,表情卻冰冷冷的,毫無變化。
他在平原上前進,腳步不是青草折斷聲,而是腐朽的骨骼斷裂、粉碎的聲音。
嘎吱,嘎吱。
沒有阻隔,沒有雜音,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在寂靜的平原中傳的老遠。
“是你們逼我的。”
陳安踩著白骨前進,在讓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恐懼的不能說話的氣氛中若無其事道
“城市中,我只不過是想將一位被奴隸販子屠村的小女孩救回她被搶走的姐姐。
你要明白。我不喜動武,更不喜殺人。”
“可、可你最後還是殺死了很多人很多無辜的貴族和衛兵。”
聲音似乎是為了給自己勇氣,選擇站在道德制高點譴責陳安。
“說到、到底你果然還是個心行不一的賤黑髮罷了。”
聲音猶豫後的改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