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是因為今日的形勢,今日之事可以說峰迴路轉,丁鵬用盡心力,可以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但是到了此刻,他深深感覺到內心的疲累和無能為力,他甚至想到一句話:盡人事聽天命,但是上天註定他要敗亡,那麼區區人力豈能阻擋?
恨是對柳豔姑的痛恨,丁鵬自來到這個世界,從沒有如此痛恨過一個人,包括王天福。對王天福這樣的跳樑小醜,他只是鄙視,不值得恨,而對於柳豔姑,他確實是發自內心的恨,這種恨既是對她的深深失望,也是對她的厭惡,丁鵬不能理解她為何會愚蠢到如此地步,又為何要如此折磨姬鳳。
如此多的情緒衝擊,丁鵬的神情再不復鎮定,深深的疲憊掛滿他的臉色,他的眼中第一次露出無力絕望的光芒。
看到他的樣子,柳豔姑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哭了,她低聲道:“掌門,掌門,你不要這樣,不要嚇我……”
丁鵬沒有看她,也不屑看她,冷冷道:“柳豔姑,你已經不是靈山弟子,不用叫我掌門,我也擔當不起。”
“掌門,我錯了……我錯了,我早該和你說的,但是我……我幾次提起勇氣,還是不敢告訴你……”
柳豔姑泣不成聲,她害怕,她非常害怕,不是因為虎視眈眈的丁少鋒嚴北斗等人,而是害怕丁鵬再也不理自己。
丁鵬不再言語,柳豔姑痛苦道:“掌門,你,你再和我說句話。”
丁鵬嘆息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我承擔,我一力承擔,這件事和掌門無關,和靈山派無關,本來就是我一個人惹下的,有什麼事讓他們衝我來!”
丁鵬搖了搖頭,疲憊地說道:“沒用了,你現在再說什麼都沒用了,他們不會相信,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也許……確實是我的錯,我錯在不該對你放縱,如果我能早些約束你的行跡,管束你的性格,可能一切都會變好一些。但是……現在都遲了。”
這個時候,丁鵬發現曾經自以為是的自己是多麼的可笑,曾經,甚至就在今日之前,他還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學會如何做一名掌門,如何管理門下弟子如何約束管教同門,他以前是那麼的自信滿滿,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還差得太遠。
“丁鵬,你這個偽君子,不要再演戲了,你以為你們一唱一和就能擺脫你的嫌疑,洗清你的罪孽?可憐的鳳兒……她被你……,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洩我憤,老天,老天爺,你為何如此殘忍!”丁少鋒怒吼,這個斯文的年輕人已經完全被仇恨遮蔽了理智,眼神瘋狂,面容扭曲,恨不得撲過來咬丁鵬一口。
嚴北斗朝丁擎雷點點頭,丁擎雷忙將有些神智失常的兒子拉到後面,嚴北斗看著丁鵬,沉聲道:“丁掌門,是非曲折我想大家都應該很清楚了,姬鳳雖然還沒有完全清醒,但是她已經指證了一名兇手,就是貴派的柳豔姑。至於丁掌門有沒有牽扯其中,老夫也不想武斷,老夫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交出柳豔姑,然後勞煩丁掌門跟隨老夫走一趟,等鳳兒醒來,如果此事確實與你無關,那麼老夫親送丁掌門回山。”
丁鵬問道:“那麼第二條呢?”
嚴北斗眼中殺氣顯露,沉聲道:“如果丁掌門不願配合,只想走這第二條,那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老夫不管你沒有參與其中,鳳兒既然被你靈山派害的如此之慘,那老夫也只好領教一下你們靈山派的武功,只是生死有命,到時候不要怪老夫下手狠辣!”
說白了,嚴北斗雖然給了兩個選擇,其實說到底還是一個,如果不選擇跟他走,那麼就得生死相搏,拼個你死我活。
法門寺本緣方丈嘆息道:“這件事太過離奇,兩位施主還是好好商量為宜,最好不要大動干戈。丁掌門,聽老衲一言,不如先隨嚴施主回寶雞城,俗話說清者自清,待姬鳳姑娘醒來後,真相自然會大白。”
丁鵬沉吟,他在考慮是否接受嚴北斗的條件,依照他的性格,他是萬般不願這樣拱手讓出自由,把自己交給別人,讓別人控制自己的行動,但是如果不答應,恐怕一場生死之戰在所難免。
再者,他還需要考慮姬鳳醒來後的精神狀況,雖然他在囚禁姬鳳一事上是絕對的無辜,可是丁鵬畢竟奪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這就不能不考慮甦醒後姬鳳會如何看待此事,會不會有什麼過激反應,嚴北斗等人又會有什麼誤會。
丁鵬陷入了猶豫和矛盾,就在他沉思時,情況又變。
“我不同意!”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殺出,打破了場中的寂靜。
……
“我不同意!”操行之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