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那男孩響亮地回答,到底是爺爺的學生,聽上去沒有跟磁帶學出來的那種做作的聲調。
爺爺相幫著簡妮將箱子搬到為她準備下的房間,那男孩見狀連忙跑出來接下爺爺手裡的箱子,他和簡妮合力抬著箱子,問:“你是從美國回來的?”他指了指箱子把手上 〃Heavy〃 警告下面的 JFK ,表示自己知道這縮寫的意思。
“是的。”簡妮答道。
“你家好容易團圓,是不是我改日子再來?”男孩問跟進來的爺爺。
“不必。”爺爺說。
簡妮聽到爺爺的英文,想起了嬸婆,他們的口音真是相象,一樣的清晰而緩慢,咬文嚼字的。那男孩臉上謙恭有禮,敬愛有加的微笑,讓她想到自己對武教授的微笑。她太熟悉那樣的微笑了。他們這樣的孩子,心裡本能地相信,這樣的忘年交,能象一根靠美麗微笑點燃的道火索,使自己一飛沖天。爺爺說話的聲音,因為說了英文的緣故突然變化了,那聲音輕柔快速,不象是一個老人的。
“老莫的第二個春天。”朗尼叔叔從自己房間裡踱出來,他的眼眶下有一圈很深的棕黑色,看上去臉色陰沉晦暗,他望望爺爺的背影,對簡妮刻薄地說了個臺灣電影的名字。簡妮卻在爺爺的背影裡真的看到了依稀的矯健,嬸婆照片夾子裡的那個唱老生的青年身影。爸爸媽媽埋頭為簡妮將東西收拾到她的房間裡,不搭朗尼叔叔的茬。爸爸說:〃我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