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他都已經因此上了不下七八道奏疏,在官員中間也已增添了不少名頭。
想著這些,走到家門口的鄧冒不覺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來,似乎最近連侍郎大人看自己的目光都變得柔和了呢。
就在他推開院門,欲要走出去時,只聽啪地一聲,腳下卻多了一本小冊子,這讓鄧冒不覺有些好奇起來:“這是……”如今這個年代可不像後世,總有各種各樣的廣告會以各種形式出現在人們的面前,對於這等突然出現在自家門口的小冊子,鄧郎中還是相當感興趣的,忍不住便彎腰將之拾了起來。
這是一本薄薄的小書冊,封面上印了四個楷體字——《憂危竑議》,這讓看了書名的鄧冒不覺一愣:“好大的口氣!”便忍不住將之開啟,翻看了起來。
而這一看之下,鄧郎中更是呼吸急促,臉色都泛起了絲絲的紅暈來:“這……到底是什麼人竟敢散播如此謠言?就不怕朝廷拿他治罪麼?”但在內心深處,他又是一陣竊喜,本來還擔心之後拿不出什麼像樣的說辭來,這份憂危竑議不正好給了自己不錯的思路麼?
這份書冊內容極少,不過幾百字而已,而且還沒頭沒尾,不過是一段對話而已,而且一方隱之為朕某,另一方則連名字也沒有提。
但書中內容卻著實叫人心驚,居然是這兩個不知身份來歷之人對如今立太子一事的談論。那鄭某隻說太子之位自當有能者居之,皇長子懦弱寡智,委實不是人主之選,倒是另一位皇子雖然年幼,卻才智敏捷,可成一代令主。
對方便問,如今滿朝官員都勸立皇長子,如何能逆了眾人之意。
那鄭某便回道,此乃天子家事,豈可隨朝臣之意?
隨後,兩人又是好一陣的對話,最終卻是那人被鄭某給說服了,也覺著廢嫡立長才是對大明最好的選擇。而那鄭某言辭裡對皇長子的不屑和對另一位皇子的誇讚,卻是毫不掩飾。
“若說這事兒與那鄭貴妃沒有關係,怕是鬼都不會信的。”想到這兒,鄧冒當即就將這份書冊藏入了袖子裡,這才大踏步地朝著禮部衙門而去,安步當車的同時,他的心裡已在迅速轉著念頭,看自己能怎麼藉此一事來寫一道奏疏。
而當他來到衙門後,便發現今日那些同僚的神色間也多有異樣,便把平日交好的兩人叫到了一起加以詢問。這一問之下,他才知道原來不光是自己家門裡被人塞了這麼份書冊,其他兩人家裡也有這麼一份憂危竑議。
“你們覺著此書會是何人所散播?他們的用意又是什麼呢?”畢竟是官場中人,天然就對那些陰謀詭計有著警惕性。
“看這書中假託鄭某之言,恐怕是西宮的那位不甘受制,命人搞出來的玩意兒吧。”禮部員外郎喬致遠若有所思地道。
另外一人也深以為然地一點頭:“不錯,現在我朝中群臣都在力主立皇長子為太子,那女人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可她一介深宮婦人能有此等見識麼?”鄧冒有些猶豫地道。
“那自然是有人在背後為其出謀劃策了,他們妄圖以此來製造話題輿論,從而影響百官與天子的決心,真真是異想天開了。如此行徑,倒也和這等婦人之見不謀而合了。”喬致遠繼續解釋道。
這話倒是在理,讓鄧冒二人不禁點頭稱是,隨後三人目光一接觸,便都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笑容來。這可是個出風頭的大好機會,只要抓住這一點攻擊鄭貴妃,就能順帶著把她那只有兩三歲的皇子也一併攻擊進去,從而能增大眾人保太子的聲勢。
“此事必須要儘快去辦,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京城裡應該有不少人家都被投遞了在份憂危竑議,其他人怕也會有相似的想法哪。”
“不錯,咱們身為禮部官員,斷不能容這等妖言惑眾,該當即刻上疏勸諫天子,以正視聽。鄧大人,你向來文思敏捷,此事可就要拜託你了。”喬致遠說著便衝鄧冒一拱手。
鄧冒自然不會推辭,只一摸鬍鬚,便欣然道:“我已有腹稿在心,這便寫上一道奏疏,到時你我三人共同聯名上奏,必要讓這滿朝官員知道我們的決心!”
“善!就照鄧大人你的意思辦吧。”其他兩人趕緊點頭,臉上卻滿是興奮的笑容。
這幾位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朝中有著相似反應的人可不少,大家也在剛開始的詫異後紛紛做出了相似的反應。這些混跡官場多年的傢伙如何不知道這等妄議朝事帝王事的揭帖影響力有多大,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可以大做文章的機會。
於是乎,就在這兩日之內,便有大量關於憂危竑議一文的奏疏被京中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