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華亭縣的百姓,也是為了我們縣衙,我希望你能夠對得起自己領取的俸祿和身上的官服。不然到時候,就別怪本官不講同僚情面了。你退下吧,趕緊把我要你做的事情辦好。”
“……是!”在看了面前瘦削的縣令一眼後,季縣丞最終還是低頭答應了一聲。
第五百九十七章 罄竹難書
說服揚州官員,讓他們站在自己這邊去與徐家為敵雖然不易,但楊震卻明白更難的還是將這一切付諸行動。
只憑著嚴環他們的證詞和那海船圖紙雖然可以給徐家以不小的打擊,但這顯然是遠遠不夠的,必須從其他方面也同樣給予他們壓力,以儘量多的實質性證據來打擊徐家的聲望,來削弱他們的影響,來讓更多的百姓站在自己這邊,如此才能在屬於徐家的主場江南一地鬥倒他們。
雖然皇帝給楊震的旨意裡只是讓他查明真相,但楊震在思慮之後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徹底把徐家給打掉!雖然這麼做要比旨意裡所說的要難上數倍,但楊震卻沒有半點猶豫。
好在,此刻他所在的揚州還不是徐家勢力最大的南京與松江府,再加上那些地方官員已被他說動,所以要做些事情倒也還算容易。而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在掌握充分的證據之前自己的目的為徐家的人所知,對此他自然也有了些適當的準備。
想要摸清楚徐家在揚州犯下的事兒,自然得去找到苦主或是知情人。這一點,他們卻是可以打著追查漕幫一案後續事宜的藉口去做,倒不怕被人看出什麼端倪來。便是真有人對此有何懷疑,無憑無據的,他徐家的人難道還敢跑到知府衙門來質問詳查不成?
不過這些終究只是旁證,真正能被楊震當成殺手鐧的,卻還是徐家破壞海禁一事。他相信,以徐家的家業,以及他們的膽子,和漕幫的合作一定不是首次的走私,若是對此加以深挖,總能找出些更有力的證據來的。
所以除了讓揚州府的官員打著追查漕幫一案的名義在城裡尋找可用的苦主人證的同時,他也派了不少兄弟去沿海一帶尋訪關於徐家走私出海的線索。不過這兩方面的事情都是細活,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辦成了的。
至於楊震自己,則坐鎮府衙,一面鎮住揚州官員,讓他們不至突然臨陣倒戈,一面也是在等待著自己之前給鎮撫司那邊下達的指令的迴音。並根據這些線索來進行下一步的佈置。
時間也在這種似乎有些枯燥而乏味的尋找線索和等待迴音裡一點點度過,七月終結,來到了桂子飄香的八月時節。這時候,之前受楊震之命從杭州趕去松江一帶查訪徐家訊息的曾志耽終於趕回來稟報了。
雖然楊震之前給他限定了一個時間,但這回見他直到這個時候才趕來倒也沒有追究的意思,只是說了句辛苦,就讓他把自己打探到的情況細細道來。
曾志耽趕緊湊到楊震跟前稟報了起來:“大人,這徐家確實在松江和華亭囂張跋扈到了極點。他們幾乎將那邊最賺錢的營生都給壟斷了,舉凡絲綢、茶葉等事都有他們的身影。而尋常百姓若想插足其間,就得與他們合作,成為徐家的人。之前有幾個做絲綢生意的大商人曾對此很是不服,想與徐家打對臺,可結果幾日之後的夜裡,他們存放貨物的倉庫就被人一把火給燒了個乾淨。他們幾個找到衙門告狀,最後卻被定了個誣告的罪名,最終流放千里!也正是因為出了這檔子事情,許多商人知道與徐家硬碰硬的悽慘下場,所以最終都只能服軟。”
“你所說的這些可有什麼實質證據能證明確是徐家所為嗎?”楊震不動聲色地問道。說實在的,這種事情他聽得多了,許多地方上的豪門大族也沒少做,自然不可能動怒了,他只關心能不能成為對付徐家的證據。
“這個……卻是沒有。這些都是從民間查訪得來的,但證據,想必早被徐家銷燬得乾乾淨淨了吧。”曾志耽苦笑地一搖頭,但隨後又道:“但另外的一些事情,倒是可以找到實證的。”
“哦?卻是什麼?”楊震頓時就來了興趣,趕忙問道。
“關於他們搶奪良田土地的罪行。”曾志耽答道:“這幾十年來,徐家從一個只有幾百畝土地,兩座宅子的小地主成為了今日佔地數萬,房屋更是不可勝數的偌大家族,這些田地房產什麼的自然是他們用種種手段巧取豪奪而來。
“對此,卑職也曾率人仔細查證過,他們多是用極低的價格強行從人手中購買自己相中的土地,另外一些則是用相對貧瘠的土地換取沃土。當然,這其中也免不了透過更激烈的手段害得人家破人亡才得到了土地,但這些卻已無證可查了。倒是前面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