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去吧。那兒活也清閒,每日裡的進項卻是不少,倒是個肥差。”
“公公高義,下官聽說這活兒之前有不少人向公公來要,公公都沒有肯給,卻不想今日卻給了我們兄弟。下官敬公公一杯,聊表敬意。”沈卓聞言大喜,趕緊端起酒杯,同時示意唐楓他們也給安離進酒。
可除了他帶來的幾名錦衣衛拿起酒杯外,唐楓這邊的十來人卻沒有一個照做的,臉上也不見半點喜色。
這算什麼,是把他們錦衣衛當成了要飯的來打發嗎?居然叫他們去管商鋪,去收稅,這是他們這些人該乾的事情嗎?
便是楊震,也覺得有氣直往上撞,他們這麼做不光光是打發人了,分明就是在羞辱和消遣他們。終於圖窮匕見了嗎?
見他們如此模樣,原來還笑吟吟的安離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怎麼,幾位不滿意咱安排的差事?”他的目光從一眾人的面上掃過,最後落到看著年紀最小的楊震身上,竟帶著不小的氣勢。
但這點氣勢在楊震面前卻根本不夠瞧的,只見他悠然地舉起酒杯啜了口醇香的女兒紅後,才悠悠道:“我等來杭州可不是為了賺這點錢的。我們是錦衣衛,是朝廷用來監察百官之人,怎能去做那稅吏衙差才能做的事情?”
倘若他還是江陵城裡那個小小的都頭,有這麼個能撈不少油水的活兒,楊震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的。已兩世為人的他對安定的生活倒也能夠接受了。但現在,他既成為了錦衣衛,追求自然不同,不可能再接受這等帶有侮辱性的安排。
見連年紀最小的人都敢如此頂自己的嘴,安公公如何還能忍得,當時就刷地變了臉色:“你們想怎的?居然對這樣好的差事都不滿意,還妄想監察官員?你們要明白一件事情,這兒是杭州,可不是武昌,容不得你們肆意妄為!
“杭州是什麼地方?是我大明錢糧賦稅重地,要是出了一點亂子,國庫都要受到影響。別說是你們,就是劉守有來了這裡,也得乖乖地聽咱家的吩咐。今日咱就把話撂這兒了,這差事只有一件,你們要是不願意做,那就什麼都別做了!”
見安公公發怒,沈卓大感緊張,不禁狠狠地瞪了唐楓等一眼:“還不趕緊給公公賠罪。還有你,你什麼身份,竟敢跟公公頂嘴,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後面的話卻是對著楊震所說。
這時,唐楓也不能再幹看著了,他朝沈卓一拱手道:“千戶大人,我這位兄弟說得雖然魯莽卻也在理。我們是錦衣衛,可不是他安公公手下的人,實在無須去做那等雜事。我等今日剛到杭州也有些累了,剛才又喝了些酒實在支援不住,這就告辭了。”說著只朝安離看了一眼便招呼眾人離席而走。
唐楓其實也頗為惱怒,但他終究沒有楊震那麼不顧大局,只好早些離開。其他幾人見狀也紛紛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後。但他們剛來到雅間的門口,就有兩名足有八尺高的壯漢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正是安離的貼身侍衛。
楊震也不說話,沉肩便往左側那人撞去。那人見他不過是個少年,便冷笑一聲,運足了氣便要硬頂。不想楊震這一撞竟是虛招,看他力貫前胸,便突然伸腳一勾,把那人勾了個趔趄,隨之讓開了路來。
楊震他們這才傲然出門,竟沒有作半點停留。
房內眾人見狀,更是大驚失色,就連安離都一時忘了發怒,好半晌才一把掀倒了面前的卓案,尖著嗓子大叫起來:“反了!他們真是反了,竟敢如此說話,竟敢朝我的人動手!”
沈卓此時也是滿肚子火氣,但同時更覺緊張,生怕安公公會遷怒到自己身上,只得在旁勸著:“公公息怒,公公息怒……”而他那幾名錦衣衛手下更都在那兒低著頭默不作聲,恨不能鑽進牆壁裡去。
在罵了好幾聲後,安離才漸漸控制住情緒:“早聽說這些從武昌來的錦衣衛會鬧事,膽子大,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沈千戶,他們如此辱你,你還能忍嗎?”
“這個……”沈卓面帶猶豫,居然都不敢說什麼狠話。
此時,走出樓外樓的馬峰不無擔憂地看向了楊震:“二郎,你今日的言行確實有些過了。咱們得罪了那安太監倒也罷了,這次卻連沈千戶也一併得罪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哪。”
楊震聞言看了眼唐楓笑道:“百戶也看出其中端倪了吧,知道那沈千戶不過是條狗罷了,根本沒有什麼威脅,所以才沒有阻止我?”
“不錯。”唐楓臉色依舊有些難看:“想不到杭州的錦衣衛竟是如此不堪,真就像二郎所說般成了那安離的走狗,只會聽命行事,連一點自主的意思都沒有了。我說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