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嘴角一翹,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卻只略嫌陰冷了些。
待退回到院中後,不少人才略略抒出口氣,就是鄧亭這個看似什麼都不在乎的人也感嘆道:“幸好他們不敢動手,不然咱們可就真騎虎難下了。”
“那沈卓可沒有如此大的膽子,在安繼宗面前下令攻擊我們。”和蔡鷹揚一起將人重新關進房中的楊震轉了回來,正好聽到鄧亭的話便插了一句。
“不錯,要是他真這麼做了,就是不顧安大公子的死活。那就算他最後能救了人,也沒功勞,反而會被安繼宗給恨上。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以他沈卓的小心謹慎又怎麼會去做呢?”唐楓也道:“當日二郎就說他只是條走狗,只會照著主人的意思行事,當真是一點沒錯。”
眾人想起當日對於沈卓的一番評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氣氛明顯不如剛才般緊張壓抑了。但唐楓卻還是有一句話要提醒大家:“今日之後,咱們和安離、沈卓是徹底撕破臉了,今後處境就難了,大家必須有所防備。”
“要說撕破臉,早在樓外樓就已撕破,又怎麼能算在今日呢?而且我們的處境本就不好,要是不鬧這一出,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倒是今日有了差事,得到駕貼之後,說不定還有轉機。”楊震卻有自己的看法,似是打氣地說道。
眾人仔細一想,也覺著大有道理,這士氣再是一振,似乎再大的困難也已不在他們的眼中。
只有一直以來都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問不懂的蔡鷹揚,此時卻沒有如他們般歡欣鼓舞,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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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上)
楊震注意到了他這一變化,便忍不住道:“鷹揚你有什麼心事?大家兄弟一場,只管說出來就是。”
一向看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蔡鷹揚這次的表現卻與往常大不相同,只看他張了張嘴,始終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卻沒有真說出一個字來。這反而更加深了楊震的好奇,他可是記得清楚的,自從西湖把安繼宗帶回來後,他就已是這副模樣,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有所顧慮。
想不到一個單純的傢伙一旦有起心事來竟是如此糾結,楊震一面感到好笑,另一面卻又擔心是不是有自己等發覺不了的問題被他給察覺到了,就再一次拍著蔡鷹揚的肩膀道:“你就別憋著了,小心憋出病來。趕緊的,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我……我是怕我說出來你們會生氣。”蔡鷹揚眨著一雙小眼睛,在那些錦衣衛的臉上瞟來瞟去,又講條件地道:“這是你一定讓我說的,我說了你們可不許打我罵我。”
“說罷說罷。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怕的,看你那吞吞吐吐的模樣我倒真想打你呢。”鄧亭在旁也不耐煩地笑罵了一句,催促道。
“哦!”蔡鷹揚低下頭去,看著腳面好一會兒,在眾人都等得要抓狂的時候,他才小聲道:“原來……原來你們真是錦衣衛的啊……”
“嗯?”包括楊震在內,所有人在聽了他這麼一句話後,都顯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隨後又為之失笑,這小子還真是個實心腸的,都待一起一個多月了,居然才剛知道他們是錦衣衛。
但蔡鷹揚可笑不出來,他一臉嚴肅地:“我聽我爹和三哥他們說,還有我們村裡的那些人也都說,說錦衣衛都是些為非作歹的惡人……說如果有人和他們在一起,也一定不是好人……”
雖然他這話說得收斂,但楊震還是可以猜到那些鄉里之人在說錦衣衛時必然不會有什麼好詞,可不是惡人之類能表達的。但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錦衣衛無論是在官場還是民間,聲名向來都很差,人們傳說的都是錦衣衛如何欺壓良善,陷害忠良,甚至到了後世,錦衣衛也與東廠齊名,成為明朝恐怖特務統治的代名詞。
但這些難道就是事實的全部嗎,錦衣衛的存在就只是為了作惡?至少在楊震與唐楓他們相處的這段時間看來,傳言都是有失偏頗的。或許有許多錦衣衛是藉著這身皮在作惡,在為自己謀利,但也有人是想做出番事業來的。
而聽了蔡鷹揚這番話後,唐楓他們的神情也低落了下去,倒沒有怪他多言。其實他們也知道自己在尋常百姓中的口碑有多差,今日只是有人當面說了而已。也只有蔡鷹揚這個單純的少年,才敢當著他們的面說這些話吧。
楊震卻突然笑了起來,再次拍了拍蔡鷹揚的肩膀:“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心事重重?我看你還想過趕緊離開我們吧?”
“嗯……”蔡鷹揚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