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有些乾啞的問前面開車的劉胖子:“怎麼了?”
劉胖子罵道:“媽的,不知道是誰,把車橫在咱們前面擋路,要不是我反應快,動作敏捷,非得出大事不可。”
他越說越生氣,從旁邊抄起一根扳手就開車門跳了下去,看樣子像是要去打架一樣。
我皺起了眉頭,想不通在這荒無人煙,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忽然有人攔我們的車,難不成我們已經出了沙漠地區到了和田縣附近?
皮卡的大燈正開著,將面前照得明亮。我透過玻璃向前看,果然看到有一輛沙漠專用的那種大輪胎車橫在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還看到劉胖子和沈大力一左一右各抄著傢伙向那輛車走。
我對副駕駛的趙梓桐說:“你快去看看,最好別讓他們打起來,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太莽撞容易出事。”
說實話,我不是怕事的人,但畢竟我們此時的狀況實在太糟糕。
趙梓桐沒有下車的意思,笑著對我說:“你擔心什麼,他倆肯定不是去打架的。”
我問:“你怎麼知道。”
趙梓桐回答:“還用說嗎?他倆肯定是去打劫。如果不出意外,估計一會咱們就有吃有喝有導遊了。”
拜她吉言,沈大力和劉胖子還真遇到了意外。
對面車裡的人似乎也很有來頭,竟然嚇得他們兩個著急忙慌的往回跑,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物一樣,連之前拎在手裡的武器也丟到了一邊。
劉胖子急急忙忙開啟車門,衝後排的我大喊:“五哥五哥,冷月他媽的找到了。”
我皺眉說:“誰媽找到了……等會,你說冷月?”
劉胖子點頭說:“對啊,就在前面那車裡,不過好像受了不輕的傷,流了不少的血,而且還在昏迷著。”
“趕緊接回來!”我焦急的大喊。
不多時,沈大力和劉胖子將冷月抬了回來,像丟張毅一樣將冷月丟到了後排,然後將我扶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經沈大力檢查,冷月身上中了幾槍,不過好在都沒有被擊中要害,只是他流血太多,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因為冷月的出現,我一直懸著的心終於稍稍踏實了一點。
面對這個樣子的他,我能做的只有默默祈禱,希望他能夠撐過這一次的難關。
或許是上天眷顧我們,在次日的下午,我們終於遠遠的能夠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黑點,看起來應該是我們出發的和田附近。
當我們趕到縣城醫院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
醫院裡面的人看到我們這些傷號,看到我們滿身風沙,衣服碎爛的狼狽樣子,都露出驚詫的目光。
這個時間醫院的人不算多,好在還沒到醫院下班的時間,醫生們開始為了我們而忙碌了起來。
張毅和冷月都不需要檢查,就被直接推進了急救室。我則在沈大力的攙扶下,進行了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
我身上的外傷不多,但內傷不輕。醫生給我開了很多的藥,暫時安排我住進了病房休息。
後半夜,趙梓桐急急忙忙跑了回來,說冷月和張毅的情況都不是很好,要緊急轉到更高階別的醫院去。
我現在想跟過去,也是有心無力,只能拜託趙梓桐和劉胖子一起跟過去,多跟著跑跑。
想到冷月和張毅此時依然無法確定生死,想到我們拼盡了一切就是為了一個浮雕圓球,我就感覺特別的不值。
況且,那個浮雕圓球還被人趁火打劫走了。
我很惱火的揮拳擊了下床板,很惱火的罵了句“他媽的”。
沈大力本來坐在床邊用手撐著腦袋已經睡著了,被我這一下嚇得蹦了起來。他左右環顧之後,一臉茫然的問我:“五哥,咋啦,是不是我壓著你了。”
我連忙擺手說:“沒事,你繼續睡吧。我只是想到那個姓崔的,我就生氣。”
沈大力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坐回到床邊用手再次撐著腦袋,很快又睡著了。
我們都很疲憊,我不應該浪費寶貴的精力和體力去生氣,這正和姓崔的意。
這一夜我每睡幾分鐘就會醒過來,看看床頭充電的手機有沒有人來電話,迷迷糊糊又會睡著,睡著不一會又會醒過來。
這真是輾轉反側,根本無法真正的入眠。
艱難的熬過了一夜,在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鐘的時候,我床頭充滿電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
我急忙拿起一看,發現是趙梓桐打過來的。
第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