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那些獸首人身石像沒有像之前那些石像一樣破裂或炸開,而是緩慢而僵硬的活動起了四肢,放出沉睡了千萬年的惡靈正在復甦一樣。
想到我們在鬼域石林裡冷月將那幾個獸首人身怪打跑的經歷,我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下來,對冷月問道:“石林裡那些怪物你都能對付的了,這些應該不在話下吧?”
冷月搖頭說:“不一樣。”
他話音剛落,那些獸首人身石像忽然昂首發出不一樣的叫聲,而且非常悽慘。一時間,雞鳴聲、豬叫聲、狗吠聲、馬嘶聲響成一片,聽得我渾身發毛。
我不自覺的又想起那聲音剛剛說的話,猛然發現,那斷斷續續的話中隱藏的含義,似乎與我們所遭遇的都暗暗對應著。
小鬼代表初生的惡,老嫗的屍體代表臨終前的惡,屍體裡的蜈蚣是隱藏的惡,蜈蚣裡的食人蛙是貪婪之惡。雞首對應男女的不平等,豬首對應懶惰,狗首對應狠辣,馬首對應奴性……
明明就是一座古墓,卻偏弄得這麼神神叨叨的,墓主人的腦子被他媽驢踢了嗎?
我正腹誹,忽然想起張毅曾和我提到過,他感覺這裡不像是一座墓。
如果這裡不是墓,那上面無數的懸棺怎麼解釋,這深藏於地下的巨大詭異之地又是什麼呢?
獸首人身的石像身體依然僵硬,但已經開始向我們逼近,冷月深吸一口氣,向著那群“活過來”的石像衝了過去。
冷月還沒等與石像遭遇,植物光忽然又一次盡數熄滅,再亮起時,紅光已經被藍光所取代。
忽然的冷色調,讓我感到無風自寒,身體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寒顫。
雞首石像衝在最前面,在藍光亮起時,已經抵達冷月身前。它不用手,不用腳,竟然低頭用尖喙向冷月的腦袋啄去。
冷月側身避過,抬腿就是一腳,將那石像踹得倒飛出去,撞翻側邊的諸多石像。
可是,這些石像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相互間如此嚴重的撞擊後,竟然沒有絲毫的損毀,很快就爬了起來,繼續向我們這邊圍攻。
么朵舉弓就射,但她射出的箭卻只能徒勞的在石像上擦出一串火花,甚至沒能讓石像的速度緩上一緩。
我連忙從揹包裡取出摺疊工兵鏟開啟,將之丟給么朵防身,然後從沈大力那邊要來兩根加長杆,暫時當做我的武器。
好在我們帶來的洛陽鏟加長杆數量足夠,張毅和沈大力也以此作為防身武器。
石像很快便圍了過來,並且都與那雞首石像一樣,不動手腳,只用嘴咬。
雖然是石像,但它們卻被雕刻的非常細緻,連他媽嘴裡的牙也分明的刻了出來,那雕刻師是吃飽了撐得嗎?
不過好在這些獸首人身的石像沒想之前那些石像一樣炸開,否則我們恐怕一個都跑不了。
冷月用鐵筷子連續擊打了幾個石像,在確定無法對其造成損傷後,他果斷收起鐵筷子快速塞回揹包裡,然後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雙黑色的皮手套,閃電般套在手上,然後猛一彎腰,拽住一個石像的雙腿,怒吼著將之倒扯而起,以之作為武器掄圓了去砸其他的石像。
一時間,“砰砰”石像撞擊聲接連不斷響起,一具具石像被冷月砸得倒飛出去。憑他一己之力,竟然將已經縮小的包圍圈又擴大開來。
我、沈大力和張毅很有默契的快速跟上冷月,但是么朵卻沒動,揮著我給她的工兵鏟用力劈砍向已經衝到她旁邊的一個狗首石像。
鏟頭的刃口切在石像肩膀上,帶著火花滑下,竟然只在那石像上留下淺淺一條劃痕。
那石像絲毫沒有感覺一樣,張口就像么朵的肩頭咬去。
么朵因為剛才用力過猛,重心偏低並有些不穩,身體還在調整,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
我正要衝過去幫忙,卻忽然聽到“呼呼”風聲,剛剛還被冷月抓在手裡的雞首石像畫著圈飛了過去。我眼疾手快,連忙抓住了么朵的腿,用力一扯,將本就重心不穩的她一把扯得趴在地上。
雞首石像緊跟著飛到,將狗首石像砸中,並帶著它一同向後倒去。
沈大力適時出現,抓住么朵的另一隻腳,用力拉扯,在石像砸在她身上之前,把她拽離了危險區域。
么朵翻身而起,看著前方掙扎著要起來的雞首石像和狗首石像惱火的踹了一腳,然後轉身分別拉起我和沈大力。
我衝么朵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跟緊冷月。
么朵咬著嘴唇,用力點頭,似有不甘,但終究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