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看著河面,點了點頭,說:“水鬼。”
水鬼這個詞,我並不陌生,但只是聽說,還從未真正的見到過。
傳說,溺死在水中的人,怨念無法散去,聚集在水中,便成了水鬼。
水鬼只存在於意識形態中,並沒有實體,但傳聞中水鬼會將進入它領域的人拽到湖底溺死。
還是那句話,我接受的是唯物主義教育,並不相信水鬼這種東西的存在,因此,我懷疑,水中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生物。
我小心走到河邊,用手電想河水中照去,可是河水並沒有足夠的清澈,無法讓我看清裡面究竟有什麼。
若不是來回激盪在岸邊的波浪還在傾訴著剛剛發生的事情,我真懷疑剛剛那一幕只是我們的錯覺。
我移動手電的光束,向河中央移動。
忽然,一個東西破水而出,似乎想要抓我照在河面上的光斑,速度極快。
這一次,我們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那是一隻灰黑色的手,手臂很細,像是某種水草,而連著的手掌卻是很大。那隻手只有四根手指,有蹼,看起來不像是人類的手。
張毅擦了一把汗,有些後怕的說:“還好發現的及時,要不然我估計也要交代在這裡。如果那些人真的掉在了這個河裡,恐怕憑我們當前攜帶的裝備,沒有辦法將他們打撈出來了。”
冷月將那隻白毛山魈拽到身前,緩緩蹲下身子,看著山魈有些顫抖的五官,語氣平淡的問:“有幾個?”
沈大力道:“那東西能聽懂人話嗎?”
冷月沒有理沈大力,豎起食指指向河水,然後比出“一”的手勢。
白毛山魈搖頭,好像還真聽懂冷月的話一般,讓我們都感到無比驚詫。
冷月又豎起一根手指,比出了“二”,白毛山魈繼續搖頭。
經過短暫的詢問之後,冷月透過白毛山魈打聽出,河水裡一共溺亡了四個人。
冷月抬手輕拍白毛山魈的腦袋,每拍一下,那白毛山魈就是一哆嗦,當冷月拍到第五下的時候,白毛山魈竟然哀嚎一聲,尿了出來,騷氣燻人。
“真乖。”冷月說著,竟然將登山繩解開,將那白毛山魈放走了。
白毛山魈似乎沒想到冷月會放它,慌忙跑出一段距離之後,竟然又跑了回來,抬手指向河水,衝冷月搖了搖頭,似乎在警告冷月不要進到河水裡。
冷月點了點頭,衝白毛山魈揚了揚下巴,示意它快點離開。
沈大力驚道:“這東西還真能聽懂人話?那它怎麼不恨你把它牙打掉了?”
白毛山魈扭頭衝沈大力威脅性的低吼了一聲,而後抬手衝冷月告別,轉身就跑,不一會就消失在了夜色裡。
我本以為我們這次來找人會非常的不順利,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突破性的進展。
我對張毅說:“這樣吧,咱們在這附近留下記號,先回去,明天帶救援隊的人進來,他們那邊有裝置。如果人真的在河底,肯定不可能是活的,咱們沒必要這麼冒風險。”
張毅猶豫片刻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白髮人送黑髮人,陳教授不得心疼死啊?唉,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喂,你去哪?”
我聽張毅忽然問話,忙扭頭去看,發現冷月竟然悄無聲息的在向遠處走。
“你幹嘛去?”我忙大聲詢問。
冷月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一閃身,消失在一道石峰的後面。
我無奈苦笑道:“算了,他就是這個樣子。咱們就按剛才說的,先回去,明天白天帶救援隊的人進來。”
當下,我們開始向回走。
因為來的時候路上我們都做了記號,為防止那些調皮的白毛山魈搗亂,張毅拆了他的派克筆,改用黑色的油墨做記號。
兩個小時候,我們走出鬼域石林地帶,找回到救援隊駐紮的營地,將我們的發現告訴了眾人。
陳教授聽聞訊息後,渾身抖得厲害,眼白一翻,昏死了過去。
一群人圍上去又是按胸口,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費了很大的力氣,終於將陳教授救了過來。
陳教授醒後,兩行濁淚打溼胸口,擺脫身邊人的攙扶,顫顫巍巍站起身,聲音微微發抖的說:“也罷,至少能讓我帶他回家。”
這是一個堅強而勇敢的老男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學者,願逝者安息吧。
眾人垂淚,一夜氣氛無比壓抑。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救援隊留下少數人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