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重樣的稀奇古怪的故事。那時的楊晴應該還在校園享受著郎朗的讀書聲,沈大力可能在街頭巷尾和人打著架,劉胖子可能還在騙著女孩子的棒棒糖吃,趙梓桐可能被趙爺帶著到處尋找她那嗜賭如命的父親。
那時的冷月在做什麼呢?是在與野人們玩耍,還是被一群蜥蜴糾纏著驚恐大叫,也或者已經揹著他那雙鐵筷子,開始了他的旅程。
仔細想想,我們的旅程並不是從那時開始的。是從我們被張毅騙出監獄為他賣命時嗎?或許也不是。
對了,在鬼域石林的時候,我猜到了龍卵可能隱藏的秘密,我決定了帶著兄弟們走到最後,將趙爺帶回到我們身邊。
那是這段旅程的起點嗎?或許也不是。
那時的我依然心存猶豫,依然常常把所經歷的一切當成噩夢,並一直渴望著能夠從這場夢中醒來。
或許,真正讓我堅定走這條路的時間點,是在被冷月動手術切掉心猿之後。那之後我更加堅定,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走下去,不走到底絕不回頭。
不,那時我已經在路上,怎麼可能是起點?
臨近終點時,我已經不知起點究竟在哪裡,但這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腳步已經堅定,那就絕對不能再有絲毫的搖晃。
這段旅程是對是錯,就讓我走完再做定論吧。
當天晚上,我們到達了西安,暫時在西安停留一夜休息。
劉胖子很讓我感到意外的沒有跑出去鬼混,而是拎著兩瓶酒找到我和沈大力,說要我們陪他喝點。
想著第二天還要繼續趕路,我說不能喝太多,三個人喝一瓶就可以了。
劉胖子搖頭說:“我也沒有說要三個人喝兩瓶,其中一瓶是給趙爺和周阿公準備的。”
說完,他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皺眉思考片刻後說:“五哥,如果真有重生的方法存在,如果可以,咱們把周阿公也復活吧,你覺得怎麼樣?”
他的兩句話,讓我和沈大力都陷入了沉默。
劉胖子雖然做事圓滑了一些,但是他並沒有什麼壞心眼,他待人還是非常真誠的。
如果不是我們去找到周阿公,他應該還在享受著自己的餘生,絕對不應該這麼早就被人害死。
這樣來看的話,我們確確實實應該做些什麼。畢竟,這份虧欠真的很大。
劉胖子見我和沈大力都沒說話,等了一會後,繼續道:“五哥,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說起來,如果不是張毅,趙爺不會死。如果不是姓崔的和大兵,黑子和周阿公也都不會死。他們欠咱們三條命,讓他們用命來還,這不過分吧?”
我見劉胖子越說越激動,有些擔心他的狀態。如果我們帶著這麼深的仇恨到達最終地點,行動上一定會受到非常大的影響,甚至可能會面對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胖子,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請讓我來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吧。因為,無論我們再怎麼渴望達到怎樣的目的,我所能接受的底線,都是咱們大家完好無損的回去。”我嘆了口氣,對劉胖子說道。
劉胖子皺眉看著我,似乎對我的這番話不是很滿意。
沈大力在一旁看看我,又看看劉胖子,上前一把將劉胖子手中的兩瓶酒給接了過來,說道:“真是的,不是說喝酒嗎?來,趕緊喝。”
第一杯,滿心敬重敬趙爺,於我們亦師亦友,一方羅盤藏乾坤納八卦,救了我們無數次命,只遺憾無法斷自己的生死;
第二杯,滿心虧欠敬周阿公,於我們亦師亦父,一曲聽雷助我辨位斷代,讓我能夠繼續旅程,卻被我害得橫死自家地下;
第三杯,滿心感激敬所有出現在我們生命中的人,待我們好的,感激他們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沒有他們,我們不可能走到現在;始終與我們作對的,感激他們為我們設下的所有坎,沒有它們,我們不可能強大;
……
不知喝了多久,冷月來到了我們這邊,很疑惑的看著我們喝酒。
劉胖子滿面紅光的舉著杯子對冷月說:“冷月,來啊,一起喝點。”
冷月伸手接過酒杯,眉頭一皺,扭頭“呸”了一口,然後將酒杯遞還給劉胖子,轉身就走,那窘樣把劉胖子逗得“哈哈”大笑。
我問冷月:“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冷月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很快又離開了。
直到我們喝完酒,我往房間回,看到站在走廊裡發呆的冷月,才知道,這傢伙將自己鎖在了門外面。